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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說了一句後,重又將目光落於棋盤之上,指著剛剛落下的白子訝然道:“這步棋走的有點臭,你……可是落錯了?”

阿嫵此刻一心想著辜無惜,乍聽建德帝的話有些轉不過彎來,稍後才回道:“是落錯了,但是落子無悔,定璇雖是個小女子,也懂得這個道理,斷無悔棋之理,皇上您儘管下就是了。”

建德帝微一點頭:“說的不錯,不過這棋咱們過會兒再下,朕先見見無惜。”

“皇上,奴婢是否要回避?”阿嫵自小杌子上起身詢問,建德帝想也不想便道:“不必,你站在一旁便是了。”

話音剛落,一身青衣緩袍,楠木束冠的辜無惜便走了進來,至建德帝前十步左右跪行叩禮:“兒臣參見父皇,恭請父皇聖安!”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淅淅瀝瀝如牛毛般的細雨,將辜無惜一身飄逸的青衣打溼些許,怎的沒人為他撐傘嗎?

“免禮,起身!”建德帝擺手讓辜無惜起身,面容沉靜嚴肅,全不似見辜無傷時那般的親切,這一點連阿嫵都看出來了。

“謝父皇!”辜無惜謝恩起身,剛一站定,辜連城便上前扯了他的衣服嬌聲叫了聲:“六哥!”

“連城你也在這兒?”乍見辜連城,辜無惜倒沒覺什麼吃驚,這個堂妹深受父皇恩寵,經常進宮,與父皇的關係,倒比他這個親生兒子還要親近許多。

“奴婢見過六皇子!”阿嫵欠身見禮,儘自心中如有小鹿在撞一般跳個不停,面上倒還鎮定,只是不敢抬頭,辜無惜顯然還記得她,微笑著點頭示意。

“無惜,你突然來見朕,可是有事?”建德帝就著太監遞來的熱毛巾拭了拭手心滲出的汗。

“回父皇的話,兒臣斗膽見駕,是想求父皇為兒臣賜下一樁婚事!”辜無惜雖半低著頭,但聲音清朗沉穩,沒有半分猶豫。

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出現在阿嫵的臉上,果然是來了,想必這成婚的物件是阮梅落,只是皇帝已經將其許給了辜無傷,說來也是好笑,自己只是一個再低微不過的人,可偏偏兩位皇子向皇帝求賜婚事時,自己都在旁邊。

“婚事?你也要朕為你指婚?”建德帝臉色微有訝異,復又點頭道:“也是,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迎娶正妃了,說來聽聽,你看中的是哪家姑娘。”

“阮相之長孫女,阮梅落!”幾與辜無傷所說的一模一樣,建德帝乍聞之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再說一遍,誰?”

當辜無惜將話又重複了一遍後,建德帝終於確認了這事,無惜想要迎娶的正妃亦是阮梅落,想不到他們兄弟倆竟都喜歡上了同一個女子,還先後來求請賜婚,思索移時沉聲道:“無惜,難道你四哥沒有告訴你嗎?早在你之前他已經來朕這裡請過旨,朕已經應允將阮梅落許他為正妃!”

建德帝這句話對辜無惜來說不吝于晴天霹靂,身上的血液似被人一下子抽乾了般蒼白似紙,頭有點神經質地搖著,心也似停止了一般,再無半點跳動的感覺:訥訥呆語:“不!不可能,四哥……四哥他怎麼可能……他明明說過會幫我的!”

瞧見辜無惜拊心攢眉,痛苦萬分的樣子,阿嫵的心亦在跟著抽痛,好想撫平那緊蹙的眉頭,好想平息他心中的痛苦,然自己如今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在旁側冷眼相看……

怔仲失神良久,辜無惜突然一撩衣袍長跪在地,叩頭啞聲道:“父皇,兒臣懇請父皇將阮梅落賜婚於兒臣,兒臣什麼都可以不要,只要她一人,求父皇成全!”

建德帝的盯著辜無惜不語,原本沉靜的眼神逐漸化為犀利:“朕成全了你,那你四哥又該如何?”

四哥……想到這個詞,辜無惜心裡又是一陣難言地痛,他這一生在紫禁城中長大,卻因生母不受怠見,而飽受兄弟的欺凌,連有點頭臉的太監宮女都敢給他臉色看。名為皇子,所過所受卻是比一般人家的少爺還要不堪,替人受過之事更是常有,剛開始也曾有過反抗,但所得的只能是比原先更重的懲罰,幼時他不懂,不懂為什麼一樣是皇子,自己卻與別人截然相反,想去找父皇問清楚,卻根本連父皇的面都見不著,總是被告之父皇要處理國家大事,沒空見他,可他明明看到二哥三哥他們經常可以見到父皇。

他跑去問母妃,母妃撫著他的頭不停流淚,流滿那張美麗的面容,一遍又一遍地說著自責的話,他雖然不能全部聽懂,卻也知道是自己的問話讓母妃傷心,所以以後他再也沒有問過,一切的苦都打落牙往肚裡咽,這樣的情況直到長大後才好些,至少沒人敢明目張膽的欺負他,而他也清楚自己的處境,乾脆做個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