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你忽然小跑步而來,二話不說就從我手中接過那袋垃圾。你知道嗎,你的這個舉動讓我感動至今……”
“有這件事?”範緹璃再次在這個段落停頓,當她每次快被垃圾壓死時,怎不見他出手幫忙?
好樣的你!
“我那天放學後才想到文昌前些天說要和我交換值日生一事,為了不耽擱回家時間,我才小跑步回教室,拎著垃圾就趕緊往垃圾場跑。”
他仍是解釋,無辜再無辜。
哼!健忘鬼。
“前天,當我擠在人滿為患的福利社時……”
“夠了!不要再念了!”範冰玲一把搶下範緹璃手中的信紙,一張小臉因羞憤而青了大半,看著因範緹璃的朗讀而被吸引過來的人群,她羞愧難當,恨不得就地死了算了。
“原來全是自作多情,也太丟臉了吧。”旁人甲出聲譏諷,引來一群人跟著低笑。
“還說是校花呢,人家根本沒把她當一回事。”
“看她平常驕縱蠻橫,從不把男生放在眼裡,這下總算踢到鐵板了,呵……”
“喂!她該不會要哭了吧,哈……”
此起彼落的嘲笑聲一陣陣傳來。在校一直不得女人緣的範冰玲從沒受過這種汙辱,忍受不住地向前狠狠颳了辜尹矅一記耳光。
“你太過分了!”受傷的淚水滾流而下,她含恨地盯著他,胸口正因劇烈呼吸而上下起伏著。
“只是不喜歡你就過分?那你拒絕過那麼多男生,是否要以死謝罪?”看著火紅的巴掌烙印在辜尹矅臉上,見他悶不作聲,範緹璃難得冒出頭的正義感在此刻出籠。
她今天心情好,就湊合湊合幫他講兩句。
“你少得意!今天你讓我受的委屈,我一定會討回來!”她發誓,她一定會!一定會!
帶著憤恨的眼色,範冰玲推開看戲的人群,在上課鐘響時,氣怒地走進教室。
“這麼喜歡挨巴掌,閃都不閃?”人潮散去,範緹璃昂起頭譏諷。
這巴掌甩得這麼用力,紅腫恐怕一天都消不了。
“我不能閃。”他好整以暇地回視她,彷彿這巴掌受得理所當然。
“為什麼?難不成你今天脖子落枕?”她很有心情說笑話。
“不讓她出這口氣,難保她不會將怨氣轉嫁到你身上。”深斂幽眸,他簡短地解釋。
範緹璃的心閃過一抹怪異情緒。“你這算是在巴結我?”她直直盯住他看。
“不是巴結,是保護。”辜尹矅的唇角一勾,這女孩的心思永遠都這麼負面?
“與其現在才來說保護,你方才何不直接答應她的交往算了,人家畢竟也是一朵花來著,不是嗎?”她不以為然。
“可是,是你讓我拒絕她的,不是嗎?”他的無辜表情再現。
“我?你少栽贓!我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這個實在很愛睜眼說瞎話。
“我剛才有問你,我是答應好呢,還是拒絕好?”他提出證據,說得煞有其事。
這句好像有點耳熟……範緹璃努力回想,再想……
“不對!你是問‘晚上陪我自習。’”別想誆她。
“那是第二個問題。”他糾正。“我的第一個問題,你回答說:‘不要’,那就是答應陪我晚自習。你自己答應的事不要忘了,上課鐘響了,進教室吧。”說著,辜尹矅邁開步伐,向前走去。
片刻後,範緹璃還在這團迷霧中打轉。什麼第一個問題,第二個問題?他到底在說什麼?帶著這團謎,範緹璃一直心不在焉地度過每一節課,而當她終於意會過來時,那已是下午最後一堂課的事了。
這堂是英文課,已經撐了一天的同學們個個看來精神不濟,但礙於英文老師——亦是導師的遠播惡名,再如何想睡,大家都還是撐著眼皮,裝模作樣地抄著筆記。
“以上所教的,大家有沒有問題?”板著一張臉,導師蔡宗福不苟言笑地問著。
“沒有……”零零落落的回應聲響起。
“是沒有問題,還是根本不知道問題在哪裡?”他諷刺一譏,最看不得學生這副頹靡模樣。
“是沒有問題!”忽地,大家來勁了。
不過,這些當然只是假象,都是想聽場面話,他們就說場面話,大家早就習慣了。
“很好。今天還是一樣,冰玲是小老師,筆記方面有問題,就去找她幫忙。”維持慣例,蔡宗福仍是讓成績優良的範冰玲當起每堂課的輔導小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