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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有兩位分別是朱才人和劉才人。這朱才人從前是太后身邊的宮女,由於人機靈深得太后喜歡。便被封了美人,後來又晉為才人之後,也就慢慢沉寂下去了。劉才人則是和娘娘同一批進宮的秀女,聽說自進宮後一直就病著,甚少出來走動。”

他說完之後,接過水漾遞過的茶水,仰頭飲了兩口。

子衿緩緩說道:“朱才人和劉才人可以排除。先不說她們從來不與我走動,與花影可能也不識得,就說我寢房的金剛草她們也沒能力送進去,何況她們又因何害我,這個推敲很難成立,所以不用考慮她們了。”

小康子又道:“那許才人自娘娘出了事之後,皇上封了暖秀宮,她便也因此遷了出去。倒是還一如既往的深居簡出,看不出什麼破綻來。繼而便剩下婉才人。季才人和柳才人了,奴才想自是柳才人的嫌疑較大。”

子衿將手上的書合攏,點了點頭:“我最相信的是元婉。”

“娘娘,季才人可是娘娘的親妹妹,這個也應該可以排除了。”如意在一邊不知情況地說了一句。

子衿卻只是無聲一笑。而水漾和小康子卻是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了。

小康子走後,冷宮內的世界看似又恢復了平靜,實則內心卻是波濤洶湧。

夜漸漸深了,子衿歪在榻上半睡半醒中也不知到了什麼時辰,卻忽然聽得身後的門“咯吱”一聲被推開了。

她側臥於榻,後背對於房門,也不回頭去看,只輕聲道:“水漾,怎麼還不睡?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來人並不回答,卻聞得輕輕的腳步聲在向她的床榻靠近。

“水漾?”子衿似乎覺得不對,急欲回頭,卻被一雙大手緊緊地摟住了纖腰。她急得驚撥出聲,並且手腳齊用地奮力低呼掙扎:“是誰?放開我!”

耳邊傳來一陣粗重的喘息聲,接著有人道:“子衿,是朕!”

一個遙遠而又熟悉的聲音,一個她日思夜想的聲音,此刻正如焦雷一般灌進她的耳中,驚得她的身子猛地一顫,似是不信一般,兩眼瞪得大大的,半晌後,才怔怔地說道:“難道我又做夢了?”

“子衿,你沒有做夢!是朕來了!”夜未央輕輕抖動了一下她的肩膀,又強調一句:“是朕來看你了!”

她努力了半天終於雙眼在黑暗中得到了適應,待看清了那個熟悉的輪廓,她有那麼幾分鐘的愣怔,緊接著便情不自禁的喚出聲音:“皇上?真的是皇上,我沒有做夢?”

“當然不是做夢。是朕,朕來看你了。”夜未央的聲音很是激動,他幾乎是抖著雙手將她擁入懷中,並且緊緊的,似乎要將她整個人都溶進自己的身體一般,這才忘情喚道:“子衿,朕好想你!”

“可是今兒不是皇上迎新後入宮的日子嗎?”子衿在他懷中結結巴巴地問著。

“子衿,朕今天只想見你。”他將她的身體扳正,雖然屋內黑暗無光,但他依舊用一雙朗朗黑眸深情地凝視著她,一字一頓道:“朕,今天只想見你,為你的‘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再把銀缸照,唯恐相逢在夢中。’朕怎捨得只與你夢中相會,所以朕就來了。”

“皇上,你去曲橋上的亭子裡了……”她輕撥出聲,她知道,此時的夜未央已經看到了涼亭裡的吊信,他有去涼亭,說明他還在唸著他們的曾經,他們的種種過往,想到此處不由得淚水涔涔而落。

夜未央再次將她緊擁入懷:“朕不止去了曲橋上的亭子。朕還看到香包內的‘山無稜。天地合,才敢與君絕!’山還有稜,天地還未合,所以朕就來了。”

那是她在給夜未央做荷包時放在裡面的詩,沒想到這也能被他發現。儘管這樣,可她依然清楚地明白,她身處冷宮,還是一個帶罪之身,於是柔聲道:“皇上不是也和其它人一樣,認為是嬪妾害了淑嬪和她腹中的皇子嗎?怎麼又肯來見嬪妾了?”

他怔怔地看著子衿。聲音軟軟的:“子衿,是不是因為這樣你就怪朕。對朕也不再像從前那般親近了?”

子衿低頭:“哪有不親近,只是嬪妾是帶罪之身……”

“瞧你,還說沒有。以前在沒有旁人的時候,你從來都是以我自稱,現在自稱嬪妾,可不是沒有以前親近了。”他見子衿不語繼續道:“當時所有罪證都指向你,朕也是氣糊塗了。太后和鸞貴妃又不依不饒。朕只好先讓你住到冷宮來,待事情冷下一段時間,朕會想辦法將你接出去的。”

“當真這樣想的嗎?”子衿又重複著以前常用的動作,用小拳頭敲著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