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的神色,小心疑道:“娘娘莫不是想去悅仙宮瞧瞧?”
季子衿捏著湯碗在手裡摩挲了兩下,抬頭道:“去瞧瞧也好。”
小康子當即笑了:“娘娘,那咱們走著。”
做為小康子,他和暗香同在柳家為奴,同受過佟氏和柳如煙的欺負,自是有許多感同身受之處,所以他自是不希望暗香隨那柳如煙進得冷宮,從而一輩子出不來。或許季子衿這一去,便可有轉圜的餘地。
而季子衿則是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
柳如煙真瘋假瘋尚且不知,先不說這種病最難定性,即便是真瘋也說不準只是一時大腦受了刺激,待時間一久漸漸冷靜下來,也許會有好轉的一天。
退一萬步講,就算她一直這麼瘋下去,可暗香還是清醒的。暗香做為柳如煙的貼身婢女,不但知道柳如煙很多事,對於自己的過往,也是多多少少有些瞭解的。而進了冷宮,並非就是走到了盡頭,就如自己到冷宮走了一圈,現在還不是出來了。就如鄭貴人,先皇后和鸞貴妃都已經忽視了她的存在,而她還不是將好多話傳到了自己的耳朵。
所以,在這個風雲變幻莫測的宮中,誰也不知道明天將發生什麼。若想過得安生,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在別人手裡留下什麼把柄,而暗香知道的關於季子衿的一切,對季子衿來說無疑是至命的。所以讓她進冷宮,也並不是十分的安全。
然而不去冷宮,那麼自然就是歸入內務府,那麼到了內務府後再分到哪房哪院就更是不好說了。她若是個不多言不多語到也就罷了,可若是說出什麼不該說到,未免會給她帶來更大的麻煩。
想到此處,季子衿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來到悅仙宮之時,門口早已冷清一片,甚至連個守門的內監也沒有了。再看偏殿那邊也是屋門緊鎖,連個人影也看不到。
“娘娘,咱們還進去嗎?”水漾略有緊張地向裡望了望,忐忑道:“奴婢聽說那柳貴人瘋了之後經常亂跑亂叫,這要是驚了娘娘的胎氣可如何是好?”
子衿笑了笑:“哪就那麼容易驚到,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吧!”
於是,小康子引著子衿和水漾繼續向裡走,還沒看到柳如煙時,竟然聽到了嚶嚶到低泣聲。
“是誰在哭?”子衿扯著水漾的手忙問。
水漾臉色一變,忙頓足不前,伸臂護在季子衿胸前,那邊卻聽小康子問道:“暗香,你怎麼在這?”
順著小康子的目光望去,便看到門檻上坐著一個宮女打扮的女子,細細看去正是暗香。
暗香聞聲猛地抬了頭,只見她已經腫成了核桃的雙眼,還在不斷往外湧著淚水。她看到小康子的表情很是驚訝,頓了頓之後,又猛地看到季子衿,詫異之色更是明顯。她嘴唇微微抖動兩下,一雙水目隱隱透出炫彩的亮光,又驚又喜地慌忙爬起,葡匐到子衿腳下連連磕頭:“大……哦不!是暖貴嬪娘娘,求您可憐可憐奴婢吧!”
子衿微微一笑,心道:在柳家時雖然相見時候不多,但這句“大小姐”也是他們叫慣了的。她伸手扶了暗香一把,溫柔說道:“你別哭,有話起來說。”
暗香苦著一張臉,跪在那裡身子未動,頭也使勁地搖了搖,如泣如訴梨花帶雨道:“娘娘,您就可憐可憐奴婢,給奴婢指一條出路吧!皇后娘娘說奴婢若是不願意隨貴人小主去冷宮,就讓奴婢去內務府,再由內務府的公公來分配以後做什麼差事。可您也知道奴婢自從隨貴人小主入了宮,就一直在這悅仙宮侍候,現在貴人小主落得這般下場,奴婢還能有什麼好去處。”她抹了抹淚,緩口氣繼續道:“娘娘您是知道的,貴中小主們一般多有忌諱,像我這樣侍候主子入冷宮的奴婢,有著這樣的嫌隙,誰還敢用?奴婢、奴婢在這宮中已經沒有容身之處了!”
“暗香,你……”小康子見她哭得傷心,面上也露出慍色。幾次想上前去勸,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後只無助地,用一種祈求一般的目光望著季子衿。
子衿自是知道他的心思。他和暗香同在柳家長大,同受佟氏和柳如煙等人的欺負,自是感同身受,心心相惜。所以在她孤苦無助時,小康子自然也想幫上一把。
然而,對於季子衿來說,或許將她放在身邊,比放在其它地方更為安全一些,同時也成全了小康子的心意,既然是一舉兩得之事,聰明人自然不會不應承。
於是她看了看小康子道:“你想留她?”
小康子先是一怔,繼而嘴角一咧,忙道:“娘娘同意嗎?”
“我倒沒什麼不同意的,不過是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