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嬪抽著帕子掩面向皇后哭訴起來:“皇后娘娘您要給嬪妾做主啊!嬪妾和暖昭儀素日無冤無仇,前幾日她無故驚我腹中龍胎,更是將我孃親留給我的鞋子泡在髒水中,嬪妾只不過讓她做一雙同樣的鞋子還給我,可是她,她竟然如此狠毒。非要害我腹中龍胎不保,她才甘心啊!”
一時之間殿內議論之聲四起,辰妃嘆了嘆氣說道:“孩子是母親的心血精華。無論什麼深仇大恨也不該推到孩子身上。”
隨後便有落井下石的宮妃說道:“這才進宮幾天啊?心眼子還真不少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
……
皇后回身落座於鳳椅之上,沉默半晌才問道:“暖昭儀,你可有什麼說的?”
子衿盈盈起身福了一禮,沉思片刻才說道:“皇后娘娘,嬪妾絕對沒有在淑嬪的鞋子上動過任何手腳。若是嬪妾真想害淑嬪娘娘腹中龍胎,也不會用這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方法啊!請皇后娘娘明察!”
皇后肅著一張臉,點了點頭說道:“浮涓,命人去請太醫來給淑嬪診脈,再去議證殿將皇上請來。”
一說請皇上,億坤宮內一時變得鴉雀無聲。只有那隻脫離了鞋幫的鞋底子靜靜躺在那裡泛著清冷的光芒。
“水漾,你去將那隻鞋底取來。”子衿緩了緩氣息,終是在驚鄂與恐懼中回過神來。忽地想起昨日那貓兒在右腳鞋底上留下的齒痕。
皇后卻也沒有阻攔,淑嬪也只是氣乎乎地坐在那裡撫著肚子。
水漾將鞋底拿到子衿面前,子衿翻過一看,二人均是倒吸一口冷氣,鞋底光滑平整。一個齒痕都沒有,更何況是一排。她與水漾交換了一個眼神後便已明瞭。毫無疑問這是中了有心人的奸計了。
一旁站著的元淇與元婉也近前幾步,觀望到沒有齒痕的鞋底,慘白著一臉小臉互相對望一眼,便規規矩地站到了一側。
不一會兒太醫拎著藥箱急匆匆地趕了來,仔細一瞧正是上次在留芳宮給子衿診病的郭太醫。
“快,給淑嬪把脈,她剛剛摔了一跤。”皇后急速吩咐著。
郭太醫稱了聲“是”。便利落地將診脈小枕墊在淑嬪的手腕下,阿諾覆上一塊絲帕,郭太醫右手一落,微眯了眼睛,左手則不時地捋著他的山羊鬍子。
“皇上駕到……”
殿內眾人除了淑嬪之外,紛紛起身行禮,而淑嬪卻撅著嘴巴抽抽答答地哭了起來,夜未央一抹明黃色的身影剛剛邁進殿中,淑嬪便放聲大哭:“皇上,皇上您要給嬪妾做主啊……”一邊哭一隻手便伸向了夜未央。
夜未央不顧眾人行禮,直接奔梨花帶雨的淑嬪而去,接過她伸過來的嫩手便問:“太醫可診過了?安然無恙吧?”
“回皇上,微臣已經為淑嬪娘娘診過脈,淑嬪娘娘腹中龍胎安穩強健,放皇上放心。”郭太醫上前稟道。
“你胡說!”淑嬪指著郭太醫喝道:“嬪妾腹中龍胎分明是受了驚嚇而驚慌不定,在本嬪腹中一直亂動呢!”
郭太醫微微眯了眼睛說道:“稟娘娘,娘娘龍胎已五個多月,在娘娘腹中胎動也屬正常,何況剛剛娘娘受了驚嚇,母子連心,龍胎自是有感應,待娘娘情緒平復,又會一切照舊了,皇上和娘娘莫在為此憂心。”
“好,沒事就好。”夜未央拍了拍淑嬪的手背,以示安撫。轉身又對郭太醫說道:“郭太醫,速去為娘娘開一些壓驚和保胎的藥來。不得怠慢了。”
“是。”郭太醫彎腰退了出去。
皇后這才緩步上前將前幾日宮門口發生的事,以及今日淑嬪鞋子掉底一事簡單地說了一遍。說完才又看著夜未央的臉色問道:“皇上,淑嬪沒事就好,您看這鞋子……”
夜未央看了一眼放在子衿手邊的鞋子,卻也不看子衿,而是回頭問皇后:“皇后認為此事該如何解決?”
皇后想了想,婉言道:“這鞋子是暖昭儀送給淑嬪的,昨日剛送到淑嬪手裡,今兒就出了這樣的事,暖昭儀她實在難脫干係。若是平日裡摔著一下也沒什麼,可偏偏淑嬪懷有龍胎,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若是不嚴懲,難服悠悠之口啊……”
皇后還未說完,只見元淇“撲騰”一下跪了下去,滿目含淚,悽悽楚楚地說道:“皇上。皇后娘娘,奴婢以性命擔保,姐姐她絕對沒有做過傷害淑嬪娘娘的事,一定是中間出了什麼差錯,這鞋子是我和姐姐,以及元婉妹妹一同做的。鞋子的牢固問題已經再三確認,還望皇上皇后明察。”
“哼!”淑嬪一瞪眼睛怒道:“季才人,在宮中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