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被子蓋在身上,夜未央歪頭看她:“好了,講吧。”
子衿的頭歪在夜未央的肩膀上。用手輕而柔地撫摸著他胸前的九龍圖案,緩緩說道:“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小山村裡住著青梅竹馬的兩個人,男的姓紫,叫紫慶,女的姓金叫金珠。有一天還是孩童的他們在村口拾到了一顆會發光的種子,出於好奇,二人將種子帶到家中,而後一起埋到了紫慶家的院中,並悉心照顧。後來這顆種子就慢慢地生根發芽長成了一棵小樹。已經上了學堂的紫慶就給這棵樹以二人的姓氏命了名,稱它為‘紫金樹’。”
夜未央聽得入神,歪在那裡一動不動。只是眯眼聽著。
子衿繼續說道:“後來紫慶每日發奮讀書,金珠也成了當地比較有名的繡娘。在紫慶考上了秀才的那年,紫金樹已經長得很是粗壯了。那年紫慶迎娶金珠過了門,他們成了夫妻。”
夜未央摟了摟她的肩膀,笑道:“有情人終成眷屬。”
子衿點了點頭:“此後夫妻二人恩愛有加。相敬如賓。紫慶每日刻苦讀書做學問,金珠則刺繡補貼家用。後來紫慶的仁途之路順風順水紅紅火火,不但考取功名,更是得到重任,官職扶搖直上一直到五品。”
“這就是平凡人家的夫妻生活嗎?”夜未央歪頭看著她。
子衿不回他的話,而是繼續說道:“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七年。這七年之間紫慶不但光宗耀祖給紫家帶來了無盡的榮耀,更是造福一方,為當地百姓做了不計其數的好事。唯一遺憾的是金珠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她抬頭看了一眼夜未央。繼續說道:“一開始的時候紫慶的母親還有耐心等著,可是到了第七年紫母的頭髮已經完全白了,她再也等不下去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紫母開始命令兒子給金珠寫休書。讓他休妻。”
“當真寫了?”夜未央睜眼問。
她點頭:“紫慶答應了母親,說是和金珠一起度過最後一晚。明早就寫。”她想了想繼續說道:“天明時分,紫家人剛剛起床,卻發現之前二十年間一直都枝繁葉茂的紫金樹,一夜之間竟都枯萎了,飄飄悠悠地落了一院子的枯葉。紫慶眼見此景不禁對天長嘆:‘人不如木也!’後來紫慶在母親面前長跪不起,就是不願休妻,紫母也只好作罷。從此夫妻二人又過上了幸福的生活,紫金樹也隨之獲得生機,枝繁葉茂,鬱鬱蔥蔥。三年後竟奇蹟般地結出了一樹的紫花,同年金珠產下一名男嬰。”
夜未央微微一笑問道:“然後呢?”
子衿亦笑,雙手合十露出一個極為嚮往的神情:“然後紫慶和金珠又過上了王子和公主一般幸福的生活,當然還有他們的孩子。”
夜未央擺弄著手中的香包,笑言:“所以這花開得不易,更是夫妻同心同德的像徵!”
“更是長長久久,不離不棄,榮辱與共的像徵。”說罷她將頭埋進他的懷中,眼中蕩起一抹漣漪,深情款款地說道:“皇上,我覺得你就是紫慶的縮影,對我不捨不棄,呵護倍至。在大家都懷疑是我在淑嬪娘娘的鞋子上動了手腳時,你卻選擇相信我。而我就是那個幸福的金珠,無論承受多大的壓力與屈辱,她的夫君卻一直站在她的身邊保護她。”
夜未央的手臂動了動,迎上她一對清泉般的目光。
子衿繼續說道:“皇上,子衿覺得衡量一個女人是否幸福,不是看她的身份有多尊貴顯赫,更不是看她有多少金銀珠寶精美華服,而是要看她的夫君是不是把她放在心上。”她臉色一紅,目光微微有些躲閃,才又羞羞答答地說道:“所以,我覺得我是幸福的,因為皇上一直把我放在這裡。”說完她的手指向了夜未央的胸口處。
夜未央眸光一閃,大為感動:“子衿,難得你懂。”
“我懂,我當然懂!”子衿轉身將他擁住,四目對望間喃喃念道:“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一字一句都如巨石般,在夜未央的心湖內翻起滔天巨浪。他動情地說道:“子衿,你說得真好,朕還要聽。”
子衿靦腆一笑,摟著他繼續說道:“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夜過也,東窗未白孤燈滅。”
夜未央眉心一動,想了想便脫口而出:“地不荒;意難忘;愛如清泉水;身邊一抹芳。久念矣,西山未枯皓月香。”
子衿忍不住一愣。她實沒想到她讀的這一句被後世留芳傳頌的詩詞,已經沒有了下句,卻被夜未央接了下去。而且對杖工整,表達也流利。
她錯愕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