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以風御風,風與風相遇,又能如何?
張翼軫情知身後是龍宮眾人,若是他閃身躲開,以戴蛸子風柱之威,只怕又有不少水族被捲入其中,只需戴蛸子心念一動,便會被狂風絞殺喪命。是以張翼軫也不躲閃,依然手持巨斧,凝神靜思,猛然間一斧平平揮出。
這一次大家都看得分明。只見虛空之處,恍如透明的一個巨斧疾飛而出,飛速旋轉間一斧便砍在風柱下端,正是風柱與海水相連之處。所謂抽刀斷水水更流,這虛擬之斧一斧砍在風柱之下,一沒而入,連一絲水花也未激起。
眾人均是疑惑不解,雖是剛才的斧影令人一時驚詫,卻如泥牛入海,沒入風柱之後,風柱依然來勢兇狠,卻無絲毫停頓之意。正在眾人紛紛躲避即將到來的風柱之際,卻聽“嘩啦啦”一陣亂響,剛剛風柱攜雷霆之威捲起的海水突兀之間脫離風柱的控制,全然落回海中。
風柱雖是失去海水助威,卻也威勢不減,依然眨眼間便及身張翼軫身前三尺之處。張翼軫不慌不忙,左手平平伸出,心念一動,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只見勢不可擋的風柱陡然轉向,下端臨近海水之處突然縮小成手指粗細,猶如聽話的小鳥般一跳便躍到張翼軫手心之中,猶自旋轉不停。
風柱一端細如手指,一端粗如小山,旋轉不停,掙扎不定,卻如同被一股大力牽引,無論如何也無法掙脫張翼軫的手心。只見粗如小山的一端也不停晃動,顯是不甘屈服,卻又無可奈何地被張翼軫漸漸縮小成手指粗細。最後排山倒海一般的風柱竟被張翼軫縮小成一團小兒拳頭大小的風團,仍在手心滴溜溜轉個不停,閃耀銀光。
張翼軫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戴蛸子,說道:“以風御風,萬風不動!戴蛸子,今日小小懲戒,望你日後有所收斂!”
說著,張翼軫左手合攏,只聽“噗”的一聲,掌心的風團頓時如一股輕煙一般消散一空。隨著風團一散,戴蛸子大叫一聲,一仰頭吐出一口鮮血,再也支撐不住,“撲通”一聲落入海中!
這風團蘊含戴蛸子神識和神力,被張翼軫以天地元風打散,自然戴蛸子如遭重創,神識受損神力大減,至少也要休養一年半載方可恢復。
無天山一眾見戴蛸子神通無敵,以為勝券在握,不成想張翼軫竟是如此法力高強,竟將金翅鳥第一猛將戴蛸子打傷。從未在龍族面前有過敗績的金翅鳥哪裡能容忍如此奇恥大辱,尤其是戴戠,也不等戴風發話,呼嘯一聲,眨眼間現出真身,一聲長鳴,呼喚在高空盤旋的數只金翅鳥,一齊收攏巨翅,積蓄全力便要鼓動巨風,給海面龍宮一眾以致命一擊。
戴風雖是不願讓事情鬧大,但見張翼軫舉手間打散戴蛸子的風團,令戴蛸子重傷落水,一時也是臉上難堪,心生怒火!生平從未在龍宮面前落敗的戴風也是生性高傲,向來認為龍族不過是小小長蟲,怎能鬥得過天生御風神力無比的金翅鳥?是以戴蛸子一落水,戴戠一怒之下領眾發威,戴風只是穩坐不動,竟沒有開口阻攔。
張翼軫心知戴風縱容戴戠作亂,無非是臉面上掛不住,想找回自尊。雖是戴嬋兒因他而下落不明,但見戴風如此作態也是心中不滿,只怕戴戠再加上天上的數只金翅鳥全力鼓動巨翅之下,身後龍宮一眾不定會有多少水族慘死。
張翼軫回身一看,龍宮一眾也是劍拔弩張,傾長更是腳下生雲,眼見就要駕雲升空,與戴戠等人決一死戰。張翼軫當機立斷,向戴風施禮說道:“敢問金王,當真要縱容屬下大戰一場不成?”
戴風被張翼軫當面質問,笑了一笑,說道:“張翼軫,此乃無天山與龍宮舊怨,本與你無關,你又何必替龍宮出頭?再者說了,我家嬋兒為護送你來東海,不幸失蹤,這筆帳你我之間還未算清,你又要再趟無天山和龍宮之間的混水,是何道理?”
張翼軫也不示弱,說道:“戴嬋兒護送我,是為回應金錯刀之諾,被羅遠公意外打傷,翼軫自是心中過意不去,因此也不願與無天山為敵。不過無天山仗勢欺人,自恃法力高強便要逼迫龍宮。這嬋兒失蹤一事與龍宮絕無關係,若非那戴蛸子上來便死命相逼,若是好生相談,翼軫早就將此事的來龍去脈詳盡告知金王。若是真要不惜一戰,金王,翼軫雖不願殺害無天山一人,但若是拼起命來,只好誰也討不好去。”
正說話間,張翼軫忽覺一絲厲風自天而降,無須抬頭也能感應到乃是一隻金翅鳥竟乘機偷襲。張翼軫一時大怒,也不客氣,右手一伸,向空中虛空一掌擊出,一縷微弱但卻銳不可擋的天地元風疾飛如箭,只聽“砰”的一聲狠狠擊在金翅鳥身上,只痛得金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