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第二天就等著被那票幽冥軍團騷擾好了,那一票大軍與其說是滕玉的貼身保鏢,倒不如說是滕玉家養的忠狗!
“那……”子問不死心地拐了個彎,當下來了個折衷之道,“你可不可以很不刻意地、很自然地,在與我閒聊之時,非常不小心地告訴了我某件往事嗎?”與那隻過於聰穎的滕玉楊較之下,眼前這種程度的問供工程,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小事一樁。
“來這招?”廣目懷疑地瞄她一眼,怕怕地嚥了咽口水,並不怎麼想在這事上成為頭一個犧牲者,“這真的成嗎?”
“成,怎會不成呢?”子問忙奉上諂媚至極的笑臉,並趕在他臨陣脫逃之前,一鼓作氣將身形高壯得像棵大樹般的他給拖進房內。
身材高壯卻被迫坐在小花椅上的廣日,滿面委屈地瞧著在床榻上擺出一副病人姿態,坐得輕輕鬆鬆的子問,然後趕在她眸底的精光又朝他射過來之前,速速撇過臉進行閃避動作。
“咳咳。”先是清了清嗓子後,廣目的兩眼忙在四下尋找著有無某人的身影,就在他找不著時,他這才偷偷鬆了口氣。
“其實這事……我也是聽人說的,聽人說,數百年前,當大師兄仍活著時,他乃一朝之相,原本……”
原本,仕途順遂,家有美眷。直至某夜太后壽辰擺宴,宴席上,皇帝看中了宰相之妻,便賜子串棚萬金,欲強娶宰相之妻。可宰相堅不肯受,但求鸛鰈永恆情深。於是皇帝賜死宰相全族,獨留宰相一人,下旨刺配,宰相之妻則是在皇帝不顧一切廢后之後,登上了母儀天下的後位。
充軍十年後,宰相終於獲赦回京,權掌六宮的皇后,在得知這訊息後,以見故人為由,對皇帝央求再見宰相一面。
因皇后已為皇帝連生二子,皇帝原以為,哪怕她再如何惦記與宰相的往日夫妻情深,有了孩子的她,不管再如何,她亦無法狠心拋棄親生子女,於是,皇帝親允了相會一事。
相隔十年,在宮中花園的小亭裡,皇后終於再次見著了宰相,看著宰相這些年來寫滿滄桑、所受的苦痛,眼淚無聲地在她面上滔滔傾流。
半晌,皇后以巾拭淨淚痕端理衣容,忽地對串相投以一笑,那笑容,美得令人揪心,也美得讓人不禁起疑,
皇后輕聲道:“忍辱十年,我終究還是等到了你。”
當宰相與他人微愕之際,皇后忽地站起身子,以極快的速度衝向亭柱,一頭直往亭柱上撞去,突如其來的動作,快得不只是遠在一旁的太監與宮女們,就連近在她面前的宰相也沒來得及拉住她。一朵豔麗盛綻的紅花,就這麼無聲地,凋萎在那一個暖融融的煙花三月天裡。
宰相見狀,捶胸頓足,未久,奪來一旁衛士手中的長刀,橫刀朝自個兒的頸子一劃……
閃電劃過天際,無言地照亮了一室無路可去的憂傷。轟隆隆的雷聲,宛若擂鼓般地在心頭重重敲打著,當外頭陣陣閃光再次映亮大地時,亦清楚地映亮了子問訝異的臉龐。
“廣目這麼說?”一整日都待在藥房裡研究醫書的法王,在聽完她所說的故事之後,一臉興味地繞高了兩道濃眉。
“嗯。”為那個故事傷感了差不多快一整日的子問,在來這兒找法王求證之前,還一心認真地相信那個外表看起來呆呆愣愣的木訥廣目。
“你相信?”
“難道不是這樣?”該不會連那個大塊頭,也同滕玉一般對她要心機不成?法王先是痛痛快快賞她一記白眼,合上手中的醫書,再轉身走至藥櫃之前撮藥,並順便公佈正確答案。
“當然不是。”這八成是那個對甜食已經反感到快捉狂,又對這陣子視覺飽受戕害的廣目,在一整個委靡到極點了後,與為免滕玉要是得知這事後絕對親手將他活生生剝下一層皮,所做的最後垂死掙扎。
“那……”
“關於我大師兄的生平,仔細算算,大約就有六、七個版本,廣目同你說的版本,不過是人間之人所最能接受且廣為流傳的普遍版。”他邊說邊找著藥櫃,還不忘指使她,“別杵在那發呆,幫我把椅凳搬過來。”現下想想,這座山莊裡的鬼兄鬼弟們,在滕玉數百年的高壓統治之下,也許全都早已練成了見人說鬼話的看家本事。
她邊搬邊問,愈想愈是一個頭兩個大。
“六、七個版本?”那位滕兄他是死過好幾回不成?
“人間傳了三、四個,鬼界也有兩、三個,反正就是以訛傳訛嘛,誰教大師兄當年初到鬼界時,怎麼也不肯說實話?”站在凳上的法王拉開一個又一個裝著藥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