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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沈勝衣的快,他的手才拂到一半,沈勝衣的手已等在那裡。

五指—收,沈勝衣就捏住了崔海左手的脈門。

崔浩那隻左手簡直就像是自己送到他的手中。

他驚呼也還來不及出口,滿頭冷汗已泉水一樣冒了出來。

沈勝衣那隻右手沒有七百斤,最少也有六百九十九斤氣力。

崔浩左腕的骨頭總算還夠堅硬,沒有給捏碎,可是他渾身的氣力卻已給捏掉了,那給沈勝衣劈開的右手一劍也只是回到一半便連劍帶手垂了下來,沈勝衣的左手一劍卻已在半空,已在眼前。

崔浩只有寄望錢起,錢起是他的朋友,好朋友。

錢起並沒有令他失望,一劍刺到,噗的刺入了他的胸膛。

這種好朋友的確少有。

崔浩的一張臉馬上又白了好幾倍!

錢起亦自變了面色。

沈勝衣那邊一搶入崔浩的空門,他這邊便乘機掩上,一劍向沈勝衣的後背刺去!

他向來懂得掌握機會,利用機會!

這也的確是一個機會,很好的機會!

所以他那一劍已盡全力,已是有去無回之勢!

到他發覺沈勝衣的後背突然半尺彎移,真的要收住勢子的時候已經收不住的了!

劍這就嗤的裂開了沈勝衣左肋的衣衫,刺入了崔浩的胸膛!

沈勝衣肋下沒有見血,卻幾乎已見血!

他簡直就是在拿自己的性命來賭崔浩的性命。

“你瘋了!”錢起當場破口大罵。

沈勝衣並沒有瘋,錢起卻好像要瘋了,那句話才出口,猛可一聲怪叫,整個身子倒飛丈八,飛撞在那邊牆上,再一滑,滑坐在地上。一張臉青青白白,冷汗,眼淚,口水,鼻涕……

身體之內所有可以流得出來的東西一下子全都流了出來!

他就坐在那裡,一個腦袋擱在肩上,眼中已沒有神采,喉核也不見了。

沒有人想像到沈勝衣左肘一撞的力道有多大。

錢起雖然想像得到,卻已說不出來。

他雖然還是人,卻已是另一種人。

死人。

他那句話才出口,沈勝衣握劍的左手就一縮,一肘撞在他的咽喉之上。

這一次走的完全不是正宗路子,手肘也根本不是兵器、但手肘同樣可以發揮威力,咽喉更是不堪一擊的地方。

這一擊更出人意料,錢起就已意料不到!

崔浩並不比錢起幸運,沈勝衣的左肘後撞,左手的劍同時落下,落在他眉心之上。

眉心同樣是致命的地方。

錢起的一劍還不要命,沈勝衣這一劍才要命!

沈勝衣這才鬆手。

崔浩的一個身子立時爛泥:—樣倒在地上!

沈勝衣回劍入鞘,面上卻連一絲笑容也沒有,他雖然殺了錢起、崔浩,對公孫接並沒有絲毫補益。

人死不能復生。

沈勝衣緩緩地蹲了下去,拾起散落在地上的風鈴鏢,又將公孫接的劍套好,然後才抱起公孫接的身子。

他的動作是如此緩慢。

公孫接的眼睛仍未閉上,這一雙眼睛本來火一樣輝煌,火一樣熾烈,現在卻冰一樣凝結,凝結在風中。

棉簾又飄揚,清風閣上又有風。

街上的風更凜冽。

長空寂寂,長街寂寂。

今夕何夕?

公孫接已在馬上,馬卻牽在沈勝衣手中。

何去何從?

風如射,牆頭月已斜。

牆如故,門庭也依舊。

變化的只是人事。

兩畫藍白燈籠依舊風中搖曳,燈光淒冷,燈下卻是熱鬧非常。

火已滅,紙灰已化成飛灰。

朱家那兩個穿著麻衣的老家人手拿撥火用的棒子,還站在門前。

門前的雪地上卻多了二三十匹健馬,二三十個和尚,馬有多種,和尚也是一樣,有青年和尚,中年和尚,還有一個老年和尚。

年青的非常年青,年老的沒有七十,大概也已有六十多。

袈裟居然也有好幾類,每一類總有好幾個和尚,只有老和尚的一身月白袈裟獨一無二,只此一套。

白色向來代表高貴,這個老和尚的輩份似乎也是高於其他和尚之上,只要他一開口,其他和尚就靜了下來。

少林寺的和尚由來輩份分明,門規亦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