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率先第一個下樓,那六個店小二看在眼內,哪裡還會耽擱。
大堂中這就只剩兩個客人,但立即又多了兩個。
依呀的一聲,面街的西扇窗戶一分,棉簾子一蕩,這兩個人就隨風飄入。
黑色的風氅,黑色的雪帽,帽緣下兩張極其年輕,極其陰森的臉龐。
金絲燕公孫接幾乎同時覺察,幾乎同時回頭。
金絲燕神色微現緊張道:“他們來了!”
公孫接目光一閃,道:“這來的就是那兩個魔教使者?”
金絲燕頷首作應。
“身手倒不錯!”
那兩個魔教使者似已聽在耳內,尖薄的唇角不約而同勾起了一絲冷笑,雙臂猛一振,身上披著的風氅一揚,就像是一頭黑色巨鳥,呼的飛上了樑上。
風氅下面是一襲黑色長袍,一支劍斜掛在左腰。
那支劍非常特別,劍身又長又狹,整個劍鞘簡直就像是一支圓管子,劍柄也是異於一般,由吞口直落,鑲著六個鐵環,兩邊都是一樣,加起來就是十二之數。
公孫接的目光就落在那兩支長劍之中的一支之上,似在估計那支劍的長短,但又似在默數劍柄上鐵環的數目。
那兩個魔教使者並未在意,掀下雪帽,在身旁的桌子上一放,其中的一個便自冷冷地招呼道:“金絲燕!”
金絲燕正想答話,一旁的公孫接已自搶著應道:“兩位就是西方魔教門下的使者!”
“正是,閣下……”
“公孫接。”
“哦!公孫大俠,幸會哇!”
那兩個魔教使者,神色自然,就好像早已知道這裡有公孫接這個人的存在,又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公孫接這個人,不過順口客套,更好像早已認識,卻並未放在眼內。
公孫接什麼也不在乎,隨即道:“風聞貴教內分八部十六堂,其中巢蓬食竹,黝服綢裳堂專管外務,兩位大概就是這黝服綢裳,巢蓬食竹堂的人了。”
那兩位魔教使者,當場一怔,其中一個馬上點頭應道:“好說,公孫大俠的見識可真不少。”
“可也不多。”公孫接嘴角一咧,“譬如說,我只知道西方魔教內分八部十六堂,至於八部是那八部,十六堂又是那十六堂,卻是完全沒有印象。”
那西個魔教使者又是一怔。
“巢蓬食竹是烏龜王儲備,黝服綢裳也是暗示王八烏龜,西方魔教之中相信還少不了有識乏士,還不至於替自己所屬冠上王八烏龜的名堂,倒是你們兩位,給我叫做烏龜王八居然還大呼好說!”
話口未完,公孫接已放聲大笑起來。
那兩個魔教使者的面色卻變了。
金絲燕的神色亦開始有些異樣。
公孫接即時回過頭來,大笑道:“金大姐這次可上當了。”
金絲燕一怔,說:“你說他們並不是魔教中人。”
“魔教中人雖然大都名聲並不好,還沒有藏頭縮尾的角色,不過金大姐如果將天地交徵陰陽大悲賦真的交給了他們,那就難說了,大悲賦的武功練上手,要這兩位不變做魔徒只怕也不成。”公孫接大笑不絕,再將頭轉回,道:“藏頭縮尾的這兩位,你們說可是。”
這兩位的臉龐立時沉了下來,冷笑道:“公孫大俠好眼力!”
“公孫大俠的眼力倒不算好,只是兩位腰間的佩劍實在特出。”公孫接又笑。
那兩位所謂魔教使者的目光不其而落到自己腰間的佩劍之上。
公孫接又將頭回向金絲燕,道:“金大姐可曾聽說過那種劍。
金絲燕一愕,搖頭道:“還不曾。”
“那就難怪給他們騙倒了,”公孫接再將頭別過,道:“我卻不單止已曾聽說,早在這之前,還已見識過,一二,兩位,你們啟我坦白還是由我分明?”
那兩位所謂魔教惋者相望一眼,左面的一個冷笑一聲,道:“我錢起!”
“我崔浩!”右面的一個連隨接上口,“同屬十二連環塢,黑鯊塢的殺手!”
“果然不出我所料!”公孫接又一咧嘴。“剛才看到你們腰間的配劍,我就在數劍上的鐵環,白虎青龍,朱雀玄武,銀鵬金鳳,粉豹紅狼,花雞紫鴿,錦鯉黑鯊,十二連環塢之中黑鯊塢名排十二,劍柄上的鐵環正好是十二之數。”
崔浩鐵起只是冷笑。
公孫接繼續說道:“幸好我發覺得早,否則那天地交徵陰陽大悲賦只怕便落在你們手上了。”
錢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