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地上。
一個人隨風吹人。
真是沈勝衣!
“公孫兄!”沈勝衣一入樓中,就發出了撕心裂肺的一聲狂叫!
他人卻滑立即衝前,就怔在那裡,幾年職業殺手的生涯早已使他變成一個極冷靜的人。
這下子他的心情雖則非常激動,依然還控制得住自己。
公孫接與他認識不錯時日還短,但一見如故,更一度出生入死,所以一想到公孫接可能有生命危險,他便愴惶趕返清風閣,希望來得及阻止任何危險發生!
而如今,可能發生的顯然發生了,公孫接伏屍血泊,一切已成定局,所以他反而冷靜下來。
這換轉是常人,一定難以控制自己,一定忍不住衝上前去。
金絲燕也是這樣推測,所以佈下了這個陷井。
她這個計劃也的確很好。
只可惜這—次她對付的不是常人,是沈勝衣。
沈勝衣這個人很多時根本就不能以常理推測!
那一動一靜,簡直就各走極端!
金絲燕不在話下,崔浩錢起兩人那剎那亦生出了一種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覺,這種感覺就一如行走間冷不防一腳踏空!
三人都總算沉得住氣,只望沈勝衣不在震驚之下大失常態,遲早會走到公孫接這邊!
他們並沒有失望。
沈勝衣一怔之後,終於舉步走過來,他果然一直走到公孫接身旁,蹲下了半身。
嗤嗤嗤的破空之聲立時暴響,錢起崔浩左掌在地板上一撐,劍與人斜飛,鋼針一樣的兩支劍閃著烏光左右刺向沈勝衣的要害。
金絲燕同時發動!
她的劍更毒更狠!
事出意外,相距又近,沈勝衣傷痛之中,毫無防備之下,勢必難逃一死!
只可惜沈勝衣雖然傷痛之中,並非毫無防備之下。
金絲燕三人身形才動,劍還未到,沈勝衣瘦長的一個身子突然沖天飛起。
那三支劍幾乎同時在他腳下交錯穿過!
三人已是志在必得,一劍落空,心頭那份驚訝實在大到了極點,三張臉無一例外,那時都變了顏色。
沈勝衣凌空一個翻身,落在金絲燕身後,一張臉亦自劇變。
“好!金絲燕,我沈勝衣今日總算認識你的本來真面目!”他慘笑,語聲是那麼淒厲,那麼的蒼涼。
金絲燕應聲回頭,神態兇狠而狡猾。
這種神態沈勝衣的確還是第一次有機會見到。
“還不遲!”就連她的語聲也變得惡毒起來。
“太遲了!”沈勝衣目光落在公孫接死白的面上,慘笑搖頭:“這為了什麼?”
“你以為我是一個怎樣的女人?”金絲燕反問。
“不知道。”沈勝衣的確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公孫接也不致於橫屍清風閣之中。
“你應該知道,”金絲燕再問:“我十年浪跡江湖,所得到的是什麼?”
“聲名!”沈勝衣不假思索,衝口而出。
金絲燕悽然一笑:“想我獨身至今,一己之外別無可戀,相伴左右的只有十年浪跡江湖換糟糕聲名,這聲名卻一朝盡喪在你的劍下。”
沈勝衣不禁一聲嘆息。
“你奪去了我的聲名,一如奪去了我十年的歲月,難道你沒有想到,你當時所做的是怎樣殘酷的一回事。”
沈勝衣只有嘆息。
他當時實在沒有想到,以一個血氣方剛,十八歲不到,並且初出江湖的青年,又怎會想到那許多?
當時他所以找金絲燕,豈非也就是為了金絲燕的聲名?
“唉,聲名誤人,”沈勝衣嘆息在心中。
“你當時為什麼要找到我頭上,”金絲燕又問,問得有些無可奈何。
沈勝衣同樣感到無可奈何,這就正如他要問金絲燕當時為什麼要那麼出名?
他不禁啞然,但沒有失笑。
他那還笑得出來。
金絲燕卻笑得出,獰笑道:“五年飲恨,我等的就是這一天,這一晚!”一說到這一晚,沈勝衣的面色就變了。“你要報仇,找我就是,這件事與公孫接完全無關,怎麼你要扯上他!”
“那怪不得我,要怪只有怪他跟你走在一起,本來不殺他也成,可是殺了更好,最低限度,現在少了一層顧慮!”
“現在你們就成功了?”
“落到現在這個地方,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