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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都是祝我早日康復,早點回到學校,要戰勝病魔之類的話語,我發現了一個現象,給我送賀卡的全是清一色的女生,一個男同學的祝福都沒有。

其實,誰都該知道,祝福是最無聊的,但也是獨一無二的方式了。

自從我住院的訊息一“走漏”,病房滿是來看望我的人,每天如此,我感覺母親接待他們臉都要笑爛了,但那明顯是強裝出來的,我呢就不斷的跟他們重複的說著:“謝謝。”他們說著不著邊際的話,互相討論著不著邊際的話題,大概十一點,明醫生帶著護士來到病房,他手上拿著一張東西。

他走到我床前,母親也站到了旁邊,他看了看母親說:“診斷結果出來了,經過我們教授組的會診……”

他沒繼續說,剛剛熱鬧的病房頓時安靜的出奇,這是一段難熬的時光,哪怕好短好短。

母親的眼睛一直盯著明醫生,“結果是,無法手術。”明醫生終於說完了後面的話,然後把診斷結果給了母親。

母親接過診斷結果,眼睛似乎有些溼潤,明醫生吸了一口氣,想說什麼,但沒開口,我想他應該覺得現在說什麼都無濟於事吧。

我扭過頭,看著床頭那監測心臟血壓的儀器,上面的心跳是77,75,80,77,看來很正常,我並沒有因為知道無法手術的結果而怎樣。

隨之而來的便是很多很多人吵雜的聲音,“其實沒什麼,生活還是要繼續,不要氣餒。”,“你父母這麼愛你,你不要想的太多。”,“李尚啊,作為母親你不要太自責啊,你已經做到你能做的了,孩子會理解的。”……

“出去。”我小小的說了一聲,這樣的聲音在這樣的環境下根本會被埋沒。

“出去!”我大聲的吼叫道,整個屋子鴉雀無聲。

“病人需要安靜,請大家配合一下,除了家屬都出去吧。”明醫生身旁的護士對在場的人說,大家紛紛走出病房。

病房只剩下了我和母親,她走到我床尾,說:“兒子,你剛才的心跳到了200,你答應媽媽,只會有這麼一次。”他指了指我旁邊的儀器。

“現在,閉上眼睛,鑽進被窩,狠狠的哭,答應媽媽,只哭這一次。”說完母親蹲了下去,我看不到她了,但我知道,她在哭,她在狠狠的哭。

我扯掉了連在身體監控心臟血壓的東西,我撤掉了輸液管,我鑽進了被窩,咬著床單,眼淚像洪水決堤般的湧了出來,溼了臉頰,溼了頭髮,溼了床單,我鬆開床單,掀開被子,我用力的大叫著,一輩子,第一次這般狠狠的哭著,第一次這般用力的嘶吼著,之後我忽然笑了,我對母親說:“媽,剛才有那麼幾秒心跳至少300,只是沒監控到。我答應你,300也1次。”

現在回想,要是當時使勁到右腿傷口破裂動脈*,那我是不是還會被掐一次?

在醫院修養了幾天,關著窗簾,開著空調,看著電視,吃水果,準備出院。

因為腿暫時還不能彎曲,只能慢慢的走路,坐臥都得慢慢的,其實這倒沒什麼,最主要的是我不能蹲下去,為什麼我想蹲呢,因為坐著便便真的很不習慣。

出院那天,因為腿不方便,叫父親開車來接我,但是我需要一個很大的空間放腿,他的車是小車,我已經做好了忍痛的準備了。

一瘸一拐的出了住院部,一輛大型的公交車出現在我眼前,不知道父親哪個朋友,開來一輛公交車接我回了家,碩大的公交車,感覺無限的空間夠我放腿的。

我就一直在家修養著,整天的雞鴨魚肉海鮮雞蛋銀耳燕窩,我這人有一點很好,我怎麼吃都不會胖,這點會被很多人羨慕。

臨近開學了,一日門鈴響了,開門是么爸么媽帶著弟弟還有爺爺奶奶。

爺爺奶奶從我住院到出院到現在,是第一次來我們家,如果不是因為么爸來了,估計他們兩位老人家也不會出現在我視線裡。

么爸呢就是爸爸的弟弟,也就是爺爺奶奶的小兒子,叫莫益華,是一淨化水廠的廠長,他比父親小四歲,他的兒子叫莫淼洋,不知道他這名字是不是跟他老爸是水廠廠長有關係,不過我理解這名字的含義就是:水+水+水=海洋,大概是他希望自己孩子積累點點滴滴,最終能成就自己的大領域吧,弟弟也比我小四歲,長得沒我帥。

么爸一家住在另一個城市,這次來的目的一是看看自己的父母,二就是來看看我這個侄兒。

吃晚飯的時候,奶奶叫道:“乖孫兒,來吃晚飯了。”

我和弟弟正在看電視,弟弟扭過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