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說中了朱見琛的心病,稍稍減輕了他對金刀寨主的猜疑。另一方面,他也確實感到瓦刺的氣焰難受,雖然他談不上是什麼“雄才大略”的君主,也還不算太過糊塗,聽到陳石星說的最後那兩句說話,不由得也激覺熱血沸騰了。於是朱見琛點了點頭,說道:“瓦刺的使者等一下就要來到,好吧,朕依你之言就是。”
雲瑚說道:“龍文光這老賊又怎麼樣?”
朱見琛道:“朕知道他是你的仇人,明天聯把他削職為民就是。”
雲瑚說道:“這老賊誤國誤民,我可並非只是為了要報私仇!陛下給他的懲罰恐怕太輕了吧?”
朱見琛道:“卿家意欲如何?”雲瑚說道:“請陛下給我一道聖旨,讓我們替陛下擒這老賊。”
朱見琛想了一想,也終於答應了。
原來他雖然想保全龍文光,但轉念一想,若能捨掉龍文光一顆人頭,而能平息眾怒,對自己也未嘗沒有好處。於是說道:“好,你代聯擬這聖旨,朕蓋上御經就是。”御書房裡紙筆都是現成的,不消片刻,雲瑚就把這道聖旨寫好了。
就在此時,忽聽得外面一片喧譁。
有一個人喝道:“豈有此理,我不是長孫貝勒,誰是長孫貝勒?”這個人的漢語說得甚為流利,正是那個瓦刺使者長孫兆的聲音。
另一個人的聲音可就更加難聽了,宛如金屬交擊,鏗鏗鏘鏘:“你們到底搗的什麼鬼?我要見你們的皇上問去!哼,誰敢阻攔佛爺?”這個人是瓦刺國師彌羅法師。他故意炫露內功,聲音直達重樓,震得朱見琛的耳鼓都感覺嗡嗡作響。
朱見琛本來已經給陳石星說動了的,此時聽得瓦刺使者來到,卻又不禁有點心慌了。另一方面,他又不禁有點詫異,“符堅城去了哪裡?何以不是符堅城陪他們一起來呢?”
雲瑚說道:“陛下莫慌,讓我替你對付他們,先殺殺他們的氣焰。”
雲瑚怎樣對付瓦刺使者,暫且按下不表,先說符堅城的遭遇。
他追蹤那個神秘高手,不知不覺給引到御花園比較偏僻的角落。
他畢竟是個經驗豐富的人,暮然一省,“陳石星的武功我是見過的,他的劍法極高,輕功也很不弱。不過他的輕功似乎還未曾好到如此地步,莫非是我猜錯了,這人並不是他?”
想至此處,不覺更加忐忑不安:“雖然我已有佈置,不怕調虎離山,但倘若陳石星這小子和雲瑚那丫頭雙劍合壁,硬闖養心殿,只怕白登姜選未必抵擋得住。嗯,不知彌羅法師和長孫兆來到養心殿沒有,要是他們已經來到,彌羅法師倒可以和他們抵敵。”
心念未已,卻聽得彌羅法師的大罵之聲遠遠傳來。
彌羅法師是一路跑一路罵的,此時他們還沒有來到養心殿。但符堅城聽聲辨向,亦已知道他們是朝著養心殿那個方向跑的。
彌羅法師在路上用蒙古話罵人的,符堅城隱隱約約只聽得懂一句,他翻來覆去罵的一句:“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符堅城不禁大為詫異:“誰人敢給他們氣受呢?”
驚疑不定,符堅城當然是不敢再去追蹤那個神秘高手了。
可是正當他回過頭來的時候,神秘人物現形了,微風颯然。襲到他的背後。
符堅城應變快極,立即便是反手一抓。
聲音仍在耳邊,哪知這一抓卻是抓了個空。符堅城回過頭來,只見一條人影閃入花樹叢中。
這人雖然現出身形,符堅城可還未有看見他的面貌,不過總還見著了一點影子。
他是個武學的大行家,剛才那一抓雖然沒有抓著,卻已知道那人的功力略勝於他。不過他亦有自知之明,自己的輕功可是遠遠不如那人,糾纏下去,只怕自己也討不了“好處”,他驀然一省:“這人陰魂不敬,分明是有意要纏上我,我可不能上他的當。”
“膽小鬼,你不敢出來!我可沒功夫和你糾纏,今晚且饒你。”符堅城喝道。
那人笑道:“膽小鬼,你不敢追來,我可偏要耍一耍你!”
符堅城這次早有準備,一覺微風颯然,立即雙掌齊飛,用了奔雷掌的九成功力。
只聽得那人“哎喲”一聲。
符堅城只道那人已經受傷,心頭大喜。哪知心念未已,只聽得那人“哎喲”一聲過後,接著說道:“還好,沒給打著。”回過頭來,還是像剛才那樣,只見到那人的背影一飄一閃,就消失在黑暗中了。
饒是符堅城藝高膽大,也不禁心頭一凜:“這人形同鬼魅,可莫要著了他的暗算。”他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