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我從未見過,按說皇上也不會隨便叫一個太監‘送客’吧?
他越想越是起疑,決意冒一個險,喝道:“給我止步,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了。”他這樣呼喝,倘若長孫兆是真的話,非得大發脾氣不可。但一發脾氣,無論如何長孫兆也要出聲了。
假扮長孫兆的陳石星當然還是沒有作聲,跑得更加快了。
雲瑚則在裝模作樣的冷笑喝道:“穆士傑,你好大膽,我奉旨送客,你敢阻攔!”
此時穆士傑已經快馬加鞭,追得和他們的距離稍近一些,他定睛看去,越看越覺得這個“長孫兆”不像,喝道:“你們才是好大的膽子,膽敢冒充內監和貴客!跋快給我滾下馬來,否則格殺不論!”說到“格殺”二字,他立即張弓搭箭,對準雲瑚的背心,嗖嗖嗖,三枝連珠箭射了出去。
陳石星知道穆士傑內力極強,一聽這連珠箭的破空之聲,生怕雲瑚抵擋不住,馬背上一個鷂子翻身,反手便是一劍。
雙劍齊出,劍氣如虹,三枝箭斷為六段。如此一來,他們的身份也登時給穆士傑識破了!
雖然穆士傑還未知道他們是誰,但已經可以斷定陳石星絕對不會是長孫兆,而云瑚也絕對不會是個小太監了。
陳雲二人打下他的連珠箭,稍微停了停。就在此時,小巷裡衝出兩匹馬來,截住他們去路。
穆士傑一面加快跑上,一面喝道:“這兩個人是假冒的,給我把他們揪下馬來!”
斜刺裡殺出來的這兩個人是御林軍中的高手,一個名叫諸宏,擅長大力鷹爪功,一個名叫方禹,是使雙鉤的名家。諸宏一個“旱地拔蔥”,在馬背上飛身撲將過去,當真儼似餓鷹撲兔,看準了陳石星的琵琶骨便抓下來。
這是他的殺手絕招,對方的琵琶骨一給抓住,多好武功,也要變成殘廢。
陳石星喝聲:“來得好!”白虹劍反手上撩,對著諸宏掌心。此時他只要一招“玄鳥劃砂”,立即便可以把諸宏的一條手臂硬生生的切割下來。但他不忍出此辣手,劍招改為平拍,同時使出了沾衣十八跌的上乘內功。
諸宏一個肘錘撞去,只覺撞到棉花堆裡一般,陡然小骯冰涼,那股冷森森的劍氣已是刺骨侵膚。諸宏驟吃一驚,登時給陳石星的反彈之力把他拋將出去,跌了個四腳朝天。
諸宏一個鯉魚打挺,翻起身來。情知對方已是手下留情,哪裡還敢再哼一聲。
另一邊方禹去對付雲瑚,也是討不了半點便宜。
他恃著雙鉤可以剋制刀劍,攔著雲瑚馬頭,雙鉤欺身便刺,喝道:“撒劍!”
雲瑚冷笑道:“不見得!”出劍如電,只聽得“喀嚓”一聲,他的雙鉤未曾夾著雲瑚的寶劍,鉤上的月牙先給寶劍斷了。不過雲瑚也不忍殺他,喝道:“給我滾開!”劍鋒一轉,不刺人而刺馬。
方禹坐騎受傷,負痛狂奔,把方禹摔下馬來,摔在大青石所鋪的街道上,摔得個頭破血流。吃的虧比諸宏更大!
穆士傑看見他們的本領如此了得!不禁心頭一凜:“冒充長孫兆的莫非就是那個姓陳的小子?”心念未已,陳雲二人已是跳上民居的屋頂。
穆士傑喝道,“好小子,還想跑麼?”如影隨形,也跳上去。那座民宅是個富戶,從地面到屋頂有三丈多高,穆士傑跳得沒他們那麼高,但他以鷹爪功一抓尾簷,跟著一個翻身,也不過只比陳雲二人遲了片刻,便即追上。
陳石星迴過頭來,峭聲喝道:“好,穆士傑咱們今日見個真章!”
穆士傑冷笑道:“好哇,陳石星,我道是誰這樣膽大,原來果然是你。你這膽大妄為的小子,今日叫你知道我的厲害。”笑聲中,大擒拿手法已是使了出來。但他罵的是陳石星,這一抓卻是抓向雲瑚。這是避強擊弱的打法——他不是不知皇帝歡喜雲瑚,他是有把握抓著雲瑚而不令她會傷的!
哪知他快陳石星更快,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他的指尖還未碰著雲珊,陳石星的劍尖已是迎上他戳向雲瑚面門的左掌。
穆士傑無暇先抓雲瑚,立即變招,中指一彈,彈個正著,“錚”的一聲,把陳石星的寶劍彈過一邊,身形一矮,右掌仍然斫向雲瑚雙足。
但這片刻的阻延,已是使得雲瑚有了反擊的機會。說時遲,那時快,雲瑚的身形一沉一縱,立即使出“燕子鑽雲”的超卓輕功,竄起一丈多高,一招“玉女投梭”,凌空刺下。陳石星的寶劍藉著那股反彈之勢,也是倏地反圈回來,變為“玉帶圍腰”,和雲瑚的招數配合得恰到好處。
只聽得“嗤”的一聲,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