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給我出這口氣!”
殷紀道:“孩兒不必惱怒,為父自當給你報仇。”
官宗耀道:“少爺放心,陳石星這小子是皇上的欽犯,即使沒有這樁事情,我們也是要捉拿他的。”
殷豪繼續說道:“爹爹,你謝過了王管家沒有,這次是多虧了他,否則真是不堪設想。”
殷紀怔了一證:“他身為管家,卻給兩個小賊進來,就鬧個天翻地覆,我不責怪他有虧職守,已是好了,還要謝他?”但為了要敷衍王宗允的面子,便淡淡說道:“是啊:多虧王管家趕跑強盜,我是該多謝他的。”
殷豪道:“我指的不是這件事情,啊,王管家,原來你還未告訴我的爹爹的嗎?”
王宗允微微一笑:“這是我份所當為之事,不值少爺一提。”
殷紀聽得兒子這麼說,當然追問下去,王宗允仍是微笑不言。
殷豪道:“爹爹,說出來可要令你更為生氣,那小子不僅欺侮了我,還欺侮了三姨娘!”
殷豪口中的“三姨娘”即是殷紀的第三房妾侍。殷紀有一妻四妾,最寵愛的就是三妾。
殷紀又驚又急,怒道:“陳石星這小子真是可惡,他怎樣欺侮了你的三姨娘?”
殷豪道:“他闖進三姨娘的房中,也不知他幹什麼事情,我聽得三姨娘在叫救命,立即跑去。只恨孩兒學藝不精,救不了三姨娘,反而幾乎喪在他的手裡。幸虧王管家及時趕到,孩兒方得幸兔。三姨娘給他撕破衣裳,不過,也還幸虧沒有遭受更大的侮辱。”
殷紀這才鬆了口氣,連忙再向王宗允鄭重道謝,大罵陳石星“豈有此理”
他哪裡知道,此事本來就是“豈有此理”的。根本是他兒子捏造的謊言。
但“謊言”之中也有幾分事實,不過所謂“欺侮”他那第三房妾侍的人,不是陳石星,而是他的兒子罷了。
原來殷豪和他的“三姨娘”是早有私情的。當陳石星和雲瑚進來查探葛南威下落的時候,他正是和他的“三姨娘”睡在一張床上。
陳石星夜入殷家,不見葛南威蹤跡,誤打誤撞,想要抓著殷紀,撞進內宅,撞破姦情!
陳石星找不到殷紀,只能對殷豪略施懲戒,先殺出去再說了。
王宗允要巴結少主人,自是必須為殷豪遮瞞真相。殷豪更感激他代為掩飾,這就是他一見父親,就急忙替王宗允說好話的原因了。
王宗允道:“陳石星這小子雖然找不到莊主,但恐他還會抓著別的人,打聽出莊主是在這兒,尋到這兒來的。”
這話有如火上加油,殷紀氣呼呼地道:“我只怕這小子不來,咱們有這許多人,葛南威又在咱們手上,還怕他嗎?來了我拆他的骨,剝他的皮!”
王宗允道:“東翁息怒,當然咱們不能放過這個小子,可是別忘了他是皇上所要的欽犯啊!”
殷紀氣平了些,說道:“不拆他的骨、剝他的皮,我也要將他折磨夠了,才送給皇上。哼,就只怕這小子不敢來找咱們!”
剛說到這裡,忽聽得遠處傳來一個聲音,那個人似乎是個江湖郎中,拉長了嗓子在叫:“專治奇難雜症,尤擅續筋駁骨,保管藥到回春,無傷無損!”
眾人聽得這個江湖郎中招攬生意的叫聲,不覺都是呆了一呆。
要知殷紀這座別墅佔地甚廣,那江湖郎中當然是不能隨便進來的了,亦即是他的聲音,也是從大門之外傳來的,他們所在之處,和大門外的距離少說恐怕也有半里路之遙,而且還是隔著重門深戶。
東門壯一呆之後,首先說道:“這江湖郎中有點邪門,他用的似乎是傳音入密的功夫!”
殷紀心頭一凜,“莫非就是那個小賊。”
殷豪仔細一聽,說道:“不像,那小子的聲音我聽得出來的。”官宗耀也道:“此人聲音蒼老,不似小夥子假裝得來。”
其實殷紀本人也是江湖上的大行家,官宗耀所說這層——老嫩的聲音不同,他也是能夠分別的。不過,由於來得太過突然,心裡不免仍有多少疑慮而已。
殷豪說道:“要是他說的話並非浮誇之辭,爹爹,咱們倒不妨請他進來,孩兒願意試試他的醫術。”
要知殷豪是被陳石星用“分筋斷骨”的重手法折損了筋骨的,斷骨雖然已得王宗允駁好,可以免於殘廢,今後是不能再練武功的了。這江湖郎中是聲稱“專治奇難雜症,尤擅續筋駁骨,保管藥到回春,無傷無損,恢復如初”的。他聽了,自是不能不得隴望蜀,為之怦然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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