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技著殷豪,右掌單掌斜按,輕輕一帶,只聽得又是“轟隆”一聲,對面的另一座屏風登時倒塌。倒塌的聲音比東門壯的劈空掌力震破屏風的聲音更大。原來他不願和東門壯硬拼掌力,故而用一個“卸”字訣,把東門壯的這股掌力引過一邊撞塌另一座屏風的。
東門壯也是武學的大行家,見他懂得破解隔物傳功,如何還敢魯莽從事,再行發招?他非但不敢發招,而且不敢現身了。在屏風倒塌聲中,他早已和濮陽昆吾躲進內堂,他並非不敢和單拔群較量,而是因為他和濮陽昆吾另有更大的任務,幫助殷紀還在其次。既然偷襲不成,幫助不了殷紀,他們也犯不著在這不適當的時機暴露自己的身份了。
一座屏風打破,一座屏風倒塌。這剎那間,饒他殷紀是個經歷過無數陣仗的老狐狸,也不由得驚得呆了。
屏風倒塌聲中,單拔群身形一起出若飄風,雖然挾著一個殷豪,輕功依然不受影響。閃電之間,兔起鶻落,倏的就到了殷紀面前。
官宗耀和王宗允只道他要傷害殷紀,無暇思索,這剎那間也是不約而同的向他撲去。官宗耀用的兵器是判官筆,指向單拔群背心的“風府穴”;王宗允則是以大力鷹爪功,抓向他左肩的琵琶骨。單拔群把殷豪挾在脅下,左手騰不出來,背心和後肩正是“空門”。
三個人動作都是快到極點,單拔群一個轉身,只聽得“嗤”的一聲響,殷紀的錦袍已被撕破,他一轉身,被他挾作人質的殷豪已推到了宮宗耀的面前,官宗耀沒有隔物傳功的本領,如何還敢進招?百忙中硬生生的把強力刺出的判官筆收回,居然連筆尖也未沾著殷豪的衣角。
與此同時,王宗允只覺眼睛一亮,碧油油的綠色光華耀眼生擷,只見單拔群的右手手中已經多了一支玉蕭,可不正是葛南威那件傳家之寶的暖玉蕭。
饒是他退得快,也給單拔群衣袖拂起的勁風,颳得臉皮火辣辣的好像發燒一樣。
嚇得最慌的當然還是被挾作人質的殷豪,在剛才那幾下兔起鶻落之中,他嚇得叫也叫不出來,此時驚魂稍定,方才大嚷:“救命,救命!”單拔群冷笑說道:“殷大少爺,我若要你的性命,早就讓你給你們的人的劈空掌打死了,還用得著我動手嗎?”
殷紀武功不是第一流,但由於門客中不乏一流高手,他的見識倒是相當高明的。東門壯剛才所用的“隔物傳功”被單拔群化解他是也看得出來的,情知用強奈何不了對方,忙道:“大家且慢動手,有話好說。”
單拔群笑道:“不錯,還是坐下來談談生意的好。殷大莊主,葛南威的暖玉蕭我已經替他取回來了,現在就等著你把他送出來,好讓我把玉蕭交還給他。””
殷紀說道:“先生慢坐。咱們即然要談生意,敢請先生賜示真姓大名。”
王宗允在旁邊呆了好一會子,此時忽地開口說道:“夫敬,失敬,原來先生是鐵掌金刀單大俠!”
單拔群哈哈笑道:“王幫主好眼力,不錯,單某承蒙江湖上的朋友給我臉上貼金,賜與我一個‘鐵掌金刀’的綽號。殷大慶主,你如今已經知道我是誰了。料想也應當明白我為什麼要做這宗買賣了吧?單某平生專管不平之事,何況你擅自囚禁的是我的小友葛南威呢?我和你公平交易,已經是給你面子了!”
殷紀面色一陣青一陣紅,半晌這才吁了口氣:“我明白了。好,請你別難為犬子,咱們慢慢商量。”
單拔群跟著回過頭來,向王宗允與宮宗耀笑道:“二十年前,我本想領教你們閻王幫三位頭領的手段,可惜未能如願。今日得見,兩位身手果然不凡,但我卻不免更為兩位可惜了。以兩位的身份本領何苦為人廝僕?嘿嘿,我勸你們還是遵守雲大俠的諾言吧,縱然淡泊生涯,聊勝於充當僕役。”
王官兩人滿面通紅,說不出話。
原來二十年前,令得閻王幫瓦解,三個頭領也從此銷聲匿跡的人,正是單拔群的好朋友,雲瑚的父親雲浩。
半晌王宗允方始訥訥說道:“不是我們不守諾言,但一來雲大俠早已死了;二來我們在此和殷大莊主是份屬主客,我們在這裡幫朋友做點事情,也不能算是重涉江湖。”
單拔群不想節外生枝,冷冷說道:“人各有志,你喜歡幫豪門充當鷹犬,那也由得你。殷大莊主,咱們還是言歸正傳吧,這宗交易,你到底做是不做?”
殷紀無可奈何,只好向王宗允使了個眼色,說道:“王管家,請你把葛七俠請出來。”王宗允心領神會,先入後堂,找到了巫三娘子,再與她同去牢房。
葛南威是被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