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同的口音,正是所謂“南腔北調”,相差甚大的。
第三個破綻,他們為何“對一個初相識的人,就說到要幫忙的話。雖然可以解釋為他們聽到陳石星是借錢開的鋪子,故而有此表示,但這份熱心,不也嫌過份了一點麼?“禮下於人,必有所求。看來他們是有甚圖謀的了。我暫且不忙揭破他們,聽聽他們還有什麼謊話。”
劍及履及,那自稱姓王的漢子說過了要幫忙陳石星的話頭之後,就拿出兩封銀子送他,說道:“陳兄,這一百兩紋銀,你拿去使用。”
陳石星眉頭一皺,“你我萍水相逢,我怎能就要你的銀子?”
那漢子笑道:“咱們現在已經是朋友了,常言道得好,朋友有通財之義,陣兄,你剛剛說過,寶號是借錢開的,這筆銀子你就拿去還債吧,要是不夠,咱們還可商量。”
陳石星道:“縱然你們把我當作朋友,但常言道得好,無功不受祿,我也不敢要你的銀子呀!”
那漢子哈哈一笑,說道:“陳兄,你真是君子,那麼,這樣吧,你也幫忙我們一件事情,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收下這筆銀子了。”
陳石星道:“不知兩位要我幫忙什麼?”
那姓張的男子慨聲說道:“金刀寨主在什麼地方,你可以告訴我們麼?”
陳石星假裝吃驚的樣子說道:“我,我是一個做小買賣的正當商人,可、可不知道什麼金刀寨主、銀刀寨主。”
那姓王的漢子笑道:“陳兄,你不用害怕,我們不是公差,不會把你捉去坐牢。實不相瞞,我們是來投奔金刀寨主的。”
陳石星道:“我委實是不知道呀!”
那漢子眉頭一皺,說道:“陳兄,這你就不老實了。我們是誠心和你交朋友的,請你也開啟天窗和我們說亮話吧。”
陳石星道:“你們要我說什麼呢?我、我,委實是——”
那姓張的漢子道:“別說你不知道了,倘若你不是和山寨有往來,你怎敢到這裡來收買山貨?”
陳石星這才說道:“好,那我就和你們直說吧。不錯,我是認識山寨的人,也可以帶你們去找金刀寨主,但我可得先知道你們……”
那姓王的漢子連忙說道:“陳兄,你要知道什麼?”
陳石星說道:“兩位是從大理來的,大理段府的小王爺,不知兩位可認識嗎?”
那姓王的漢子哈哈笑道:“實不相瞞,我們正是段府的門客。這次前來投奔金刀寨主,事先也是請準了小王爺的。本來小王爺也要來的,不過他是樹大招風,暫時還不便輕舉妄動。”
陳石星緩緩說道:“原來你們是段府小王爺的親信,失敬,失敬。”,
那姓王的漢子哈哈笑道。”陳兄,如今你已知道咱們都是自己人了,你可以放心告訴我們了吧?”
不料笑聲未已,陳石星忽地出手,只聽“卜通”一聲,那姓張的漢子先給他點著穴道,倒在地上。跟著就抓那個姓王的漢子。
那姓王的漢子本領高強一些,陳石星一抓竟沒抓著他,他身軀一矮,霍地就是一個摔角中的招數“肩車式”反扳陳石星雙肩,只要陳石星腳一離地,就要給他摔了出去。
“摔角”是蒙古武士的看家本領,陳石星懂得中土的各派武功,摔角可沒有學過,冷不及防,竟然被他舉了起來。
可是陳石星雖然腳已離地,那漢子卻是拋他不動,肩頭就像壓著千斤重物似的。突然間肩頭痛如刀割,琵琶骨已給陳石星抓著。
陳石星陡地喝道:“你們不是漢人,你們是瓦刺韃子!”
那兩人的身份突然給陳石星喝破,不覺都是大吃一驚,面色倏地變了。
那自稱姓王的漢子強辯道:“你的眼力不錯,我們的確不是漢人,我們是大埋的彝人。只因知道小王爺和金刀寨主甚有交情,是以冒認他的門客。”
陳石星冷笑斥道:“胡說八道,我剛從大理來,能夠瞞得過我?我已經知道你們的身份了,你還不說實話,那只有自討苦吃。好,先給一點厲害你嚐嚐!”
陳石星手上加了把勁,那兩人覺得渾身的關節都好像給利釘刺插一般,那自稱姓張的漢子首先難以忍耐,叫道。”好漢,饒命!你鬆一鬆手,我說實話。”
陳石星減輕抓他的力道,那人顫聲說道:“我們是從瓦刺來的,但我們是奉命而來,身不由己。”
陳石星道:“奉誰之命?所為何事?”
在他減輕抓這姓張的漢子的力道之時,同時加重了抓那姓王的漢子的力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