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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爹爹,風險再大,也是要冒的了。”

他們惴惴不安的過了一晚,也不知沙通海這班人是由於要全副精神看管他的父親,還是根本沒料到他會跟來,這鎮上只有三間客店,他們也沒分出人手到兩間客店盤查可疑的客人。第二天天一亮,他們又押解囚車走了。

杜洱暗中監視他們的行蹤,回來悄悄告訴小主人:“也許是我疑心生暗鬼,有件事情,我倒有點起疑了。”“什麼事情?”“那班鷹爪是一大清早,就押解囚車走的。鎮上的人,大都未曾起床。這鎮上有三間客店,除了他們這批之外,也還未曾見有別的客人動身的。”“這又有什麼奇怪?”

杜洱說道:“那班鷹爪押著囚車走上官道之後,我卻見到有一個人騎著馬從鎮上出來了,那匹馬跑得很快,我遠遠望去,但見他在快要趕上囚車的時候,又停了下來。距離大概是保持在百步開中,就好像咱們昨天一樣。”“你懷疑他也在跟蹤囚車。”“我不指望有人幫忙,我只害怕這個親歷不明的人可能對咱們不利。”“咱們小心一點就是了,先別胡亂猜疑人家。”

杜洱說道:“不是我疑心重,你不知道,那個人的形貌,令人見了就覺得不是好人。”

段劍平本來是心事重重的,聽得這麼一說,也不覺笑了起來,說道。”人不可貌相,我看你是真的疑心生暗鬼了。別胡亂猜疑,快吃早餐,咱們也該走了。”

兩人吃過早餐,跨馬登程,將近中午時分,已是看見走在前面的那輛囚車。一切都是昨天的樣子,沙通海充當駕車的馬伕,石廣元和他的父親坐在囚車上。呼延四兄弟和寧廣德跟在後面,他們兩人也是昨天一樣,在一里開外,遠遠跟蹤。

走了一會,忽聽得蹄聲得得,後面又有一騎馬跑來,杜洱回頭一看,吃了一驚,失聲叫道:“奇怪!”段劍平道:“又是什麼令得你大驚小怪了?”

杜洱和他並轡同行,低聲說道:“背後那個人就是我今早所見的那個客人,他比我們早走半個時辰,如今卻跟在咱們後面。”

段劍平正要回頭一看,那人已經走近他們。就在此時,段劍平的坐騎忽地跳躍兩下,嘶鳴不已。要不是段劍平的騎術好,幾乎給摔下馬背。那個人的坐騎也是同時發出長嘶,這一下連段劍平也覺得有點奇怪了。

他熟知這匹坐騎的脾氣,決不會無揣跳躍嘶鳴。那一定是為了什麼,令得它歡喜跳躍的。段劍平不禁心中一動:“怎的它好像見了老朋友一樣喜悅?”此時,在後面跟來的一人一騎,他已是看得清清楚楚了。一看之下,又不禁大為失望。

那個人大約是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面如黃蠟,有兩撇小鬍子,果然是和杜洱所說的那樣形貌猥瑣。那匹馬的“長相”倒很英俊,不過毛色卻是黃的,馬鞍也很普通,並非名貴之物。

打了一個照面之後,段劍平不覺啞然失笑,暗自想道:“我罵小餌子疑心生暗鬼,我自己也是疑心生暗鬼了。鍾毓秀那匹坐騎是遠在數千裡的金刀寨主那兒,焉能跑到這裡?”要知江南雙俠的坐騎,毛色都是純白的,這人騎的卻是黃馬,段劍平最初的猜疑當然是不能成立了。

那人走上來和他們搭訕,一開口便笑道:“奇怪,咱們這兩匹坐騎倒好像有緣似的,你瞧他們的模樣不是好像一見如故嗎?”

說話的聲音陰陽怪氣,好像捏著嗓子似的。段劍平道:“是啊,我也覺得有點奇怪。朋友,你貴姓?”那人說道:“我姓丘,丘陵的丘。你呢?”

段劍平心裡想道:“這個人倘若是有心跟蹤我的,我的姓名來歷料想他也早已知道了。”於是老老實實的把自己的姓名告訴他,看他有什麼反應。

那人臉上木然毫無表情,好像並不知道段劍平是什麼人似的,淡淡說道:“幸會,幸會。段兄,你上哪兒?”那人又道:“我性喜遊山玩水,故此我乃是隨意所之,哪裡風景好就在哪裡停下來,沒有一定的目的地的。”段劍平道:“失敬失敬,原來吾兄乃是雅人。可惜小弟卻是生活賓士,想往楚雄做點小生意,不能奉陪吾兄遊山玩水了。你的馬跑得快,請先走吧。”

那人說道:“不用客氣,我並不急著趕路。嗯,咱們萍水相逢……”他話猶未了,杜洱忽地說道:“你不用趕路,我們可要趕路,對不起,失陪了!”

他們改走小路甩開那人,杜洱笑道:“其實不用聽他說完,我也知道他底下的話了。他說什麼萍水相逢,不是分明想要和咱們結伴同行嗎?”待他說完,那倒不好意思推卻他了。我就是怕他歪纏,這才趕快跑的。那副殭屍也似的臉孔,笑起來也似是皮笑肉不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