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出淚珠。
“我不是回來了嗎?將來我是準備重建家園,就像爺爺一樣,在七星巖下過這一生的。不但我要回來長往,這位朋友也要在這裡住下去的。”
“真的?嗯,你這位朋友高姓大名,我還沒有請教呢?”
雲瑚捏了一個假名,說道:“對你們貴地的風景,我是早已仰慕的了。我是真的想做桂林人的。不過我恐怕還要回故鄉一趟,然後再來。”
舟子笑道:“你先看一看桂林陽朔的風景也好,看過之後,你更想來了。你是小石子的朋友,我是十分歡迎你來的。”
雲瑚道。”陳大哥,原來你的小名叫小石子,我現在才知道。”
舟子笑道:“我和陳大哥小時候都是互相叫對方的小名的。他的名字是陳石星,我喚他作小石子,我的名字是劉鐵柱,他就叫我小拄子。”
說話之間,小舟已是順流而下,在平如鏡面的灕江之上,滑行於波光流影之間了,疊彩山、還珠洞、伏波山等等奇峰異洞,隨著船身的移動,緩緩向後退去。不多久已是過了穿山和鬥雞山。穿山矗立江心,有巖洞可容小舟透過,據說是漢朝的大將軍馬伏波一箭射穿的。鬥雞山形如振翅昂頭的公雞、氣象崢嶸。雲瑚不禁歡喜讚歎,說道:“我以前讀韓愈的詩,水作青羅帶,山如碧玉簪。還以為是詩人的誇張,天下哪有這樣清麗的山水?如今身立其境,果然是如在畫圖。”
陳石星道:“寫灕江這一帶風景的,還兩句名詩:高眠翻愛灕江路,枕底滂聲枕上山。是明初俞安期寫的。”
雲瑚躺在艙中,仰望山景,笑道:“果然是枕底濤聲枕上山。寫得真妙。”
舟子忽然笑道。”你們談的什麼詩詞歌賦我都不懂,不過喜歡坐船到陽朔去看灕江風景的外地客人可真不少,尤其是這兩天。”
陳石星正想向他打聽,乘機問道:“這兩天的許多外地的遊客僱船到陽朔去嗎?”
舟子說道:“是呀。前天就有幾個北方口音的客要僱我這條船,後來他敢情嫌我這條船太小,改僱了賀老三的那條大船。”
陳石星道:“陽朔有什麼奢攔人物嗎?我的意思是說像一柱擎天雷大俠這樣的奢攔人物。”
舟子說道:“不錯,我想起來了。陽朔有個富豪,聽說家裡養有許多武師,他本身也會武功。當然沒有雷大俠的名頭那麼響,但也遠近知名。聽說他過幾天做六十大壽,說不定那些外地客人是從各處趕來給賀壽的。”
陳石星忙道。”那個人是誰?我卻不知陽朔有這麼一位奢攔人物。”
舟子說道:“這人姓楊,名虎符。聽說他的家就在碧蓮峰上。我也是這兩年常去陽朔,才聽人說起他的。”
陳石星心裡想道:“在江湖上我可沒有聽人提過楊虎符此人,恐怕只是陽朔的土皇帝一流人物吧?以他的身份,恐怕也還不配請得動八仙迎客?但也許是我見聞不廣。待到了陽朔,再查個明白。”當下問道:“今天有沒有外地的客人坐船到陽朔去?你知道嗎?”
舟子說道:“僱船的外地客人,昨天起就沒有了。你知道的,走水路到陽朔要三天兩夜,比走陸路慢得多,走水路的客人,大概都是想從容瀏覽風景,所以提早動身。要是今天才坐船去,就趕不上那位楊大爺的壽辰正日了。”
陳石星正是擔心走陸路會碰上江湖人物,惹起注意,才走水路的。聽了舟子朋友這番話,方始放心。
那舟子忽地又想起一事,說道:“你剛才說起一柱擎天雷大俠,我倒想起來了。你爺爺不是他的朋友嗎?在你家遭遇火災之後,他還來向我們打聽過呢。”
陳石星道:“不是聽說一柱擎天在那一年也不知怎的失蹤了嗎?”
那舟子道:“是呀,這件事可是有點古怪,就在你家失火之後的第二天晚上,雷大俠的家也給一把火燒乾淨。隨後也就沒誰見過雷大俠啦。”
陳石星道:“那他是幾時向你們打聽的?”
那舟子道:“那是雷家失火之後的第三天。不過不是雷大俠自己來,是他的一個老家人來向我們打聽你們祖孫。”陳石星道:“他不去找尋主人,反而來關心我們,這倒真是有點奇怪了。”
舟子說道。”雷大俠人稱一柱擎天,這外號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不知?”
陳石星道:“我聽爺爺說過,他這外號包含有兩個意思,一是將他比作桂林的獨秀峰,乃是天南一柱;二是說他愛護朋友,如擎天一柱,抱庇有難之人。”
那舟子道:“是呀,你既然知道,那就沒有什麼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