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我是沒有你懂得這麼多了。”韓芷繼續說道:“只要他們真心相愛,有無婚姻之約,那又何妨?性情不盡相同,那也沒大關係。眼前就有一個例子,像陳石星大哥和雲瑚姐姐,他們並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然也無婚姻之約;而且他們出身不同,性情也不一樣。但誰不羨慕他們是一對真誠的愛侶,誰會對他們非議呢?”其實她和段劍平也是同樣的例子,不過她是不好意思說自己而已。
做女兒的侃侃而談,做父親的卻不由得心亂如麻了。要知池梁是大俠身份,平生最重承諾,是以雖然覺得女兒說的有理,但卻不願放棄自己的諾言,於是說道:“他們是否真心相愛,我可不便去問南威,但這頭親事,是他的父母和祖母在他襁褓之時,就和我提起的。當時我雖然沒有明白許婚,心中已是許下誓言的了。只要他和那位杜姑娘尚無婚姻之約,他就可以另娶。不如這樣吧,待我取了令狐雍的首級回來,再託人向他提親。那時就算他不答應,我也可以對得住他的父母了。”
韓芷忍不住說道:“爹爹,你要是這樣做的話,那就是錯上加錯了,第一,你是對他‘示恩”。他為了報答你的恩惠,做你的女婿是勉強的。你願意女兒嫁給一個勉強才肯要的人嗎,何況——”
“何況什麼?”
韓芷到了此時,也顧不得害羞了,說道:“何況,你還沒有問我的意思呢!”
池梁澀聲說道:“你不說我也看得出來,你是喜歡那位段公子吧?”韓芷說道:“不錯,他也同樣的喜歡我。”池梁問道:“你們是否已經私訂終身?”
韓芷面上一紅,說道:“他慘遭家變,這次入京報仇,死生難卜……”弦外之音,在這樣情形底下,段劍平怎會與她談起婚事?
池梁鬆了口氣,說道:“如此說來,你們是尚無婚姻之約了?”
韓芷緩緩說道:“昨晚我跟他一起去闖龍府之時,我們曾許下誓願!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雖然不是“私訂終身”,已是“海誓山盟”了!不過她不好意思用這四個字而已。“海誓山盟”可要比“私訂終身”還更情深義重啊!
池梁默然不語,過了一會,方始說道:“段劍平不是不好,但他是富貴人家,祖先曾經做過一國之君的‘小王爺’身份,恐怕不免有公子哥兒的脾氣。”
韓芷道:“他如今早已是家破人亡,和咱們一樣都是流浪江湖的人物了。莫說他本來就和一般的公子哥兒不同,即使以往有點少爺脾氣如今經過了這番磨練,也不會有的了。何況我喜歡他也只是喜歡他這個人,決不是因為喜歡他的家世!”
池梁情知無可挽回,嘆口氣道:“大丈夫一諾千金,這次我許下的諾言不能實現,卻是愧對葛師兄於地下了!”
韓芷忍不住說道:“爹爹,以前你的爹孃也曾對的我的外婆許下諾言,要你和表妹成親的!”
此言一出,池梁不由得好似心頭遭受重錘,面色“唰”的一下子變得蒼白如紙了!
“芷兒,多謝你提醒。我真不是個好父親,幾乎又做了錯事。好吧,你們既然真心相愛,我也不勉強你了!”池梁的舊傷疤給刺得鮮血淋漓,但他終於忍住心中的傷痛,含淚對女兒道歉了。
韓芷又喜又悲,抱著父親說道:“爹爹,你真是一個明白道理的好爹爹,女兒非常的感激你!爹爹,其實也不用發愁,還有兩全其美的辦法的!”
池梁怔了怔。”還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
“你不要報答葛家對咱們的兩代大恩嗎?”
“是呀!我想繼續上一代的盟約,就是為了這個!但如今——”
韓芷截斷他的話,笑道:“你準備送給葛南威那兩份厚禮還是可以送去,而且一樣可以當作嫁妝!”
“啊,你的意思是——”
“可以當作你給他和杜姐姐結婚的禮物!你把他當作侄兒,也可以把杜姐姐當作女兒的。”
池梁瞿然一省,“你說得不錯,無須結為兒女親家,我也應該報答葛家的大恩的。這都怪我的腦筋一時轉不過彎,多虧你提醒了我。芷兒,你放心吧!我一定照你的話去做。”
韓芷歡喜之極,禁不住又叫一次:“爹爹,你真是我的好爹爹!”
池梁微笑道:“別讚我了,現在我就和你去看看劍平吧!”
有點出乎池梁父女的意料之外,葛南威也在段劍平的病榻之旁。
段劍平道:“多謝池大俠,我的病已經好得多了,不敢有勞……”
不待他把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