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敵人擲出,而在這一抓之時,已先將該人抓死,手爪上所喂的劇毒滲入血液,瞬間蔓延全身,將那人變成一個通體劇毒的巨型“暗器”。敵人倘若出掌將毒屍推開,手上勢必沾到屍毒;就算以兵刃撥開,屍毒亦會沿兵刃蔓延沾到手上;甚至是閃身躲避,或是以劈空掌之類武功擊打,亦難免受到毒氣的侵襲,仍難倖免。
李巖識得這門功夫的歹毒之處,雖然他乃是人仙之軀,不畏劇毒,卻也不願用手去碰觸這噁心玩意兒,當即抬手之間,揮出一股柔和勁力,帶動飛到近前的毒屍在空中一轉,反向丁春秋飛了過去。
丁春秋大驚,萬沒料到對面這姓李的小子竟有如此手段。這屍毒雖源於他本人,卻是他手爪上所喂之毒與人的血液融合後變異而成,便是他自己亦經受不起。而且面對這毒屍,不管是閃避還是招架,都不免中毒,除非是施展絕頂輕功,瞬間逃出十丈之外。先不說他是否有此輕功造詣,單是一開始便逃之夭夭,這面子卻往哪裡放去?腦中閃電般轉過這個念頭,他反手一抓一擲。又將一名弟子擲飛出去。
兩具毒屍在空中相撞,發出一陣嗤嗤之聲,軟塌塌地摔在地上。接著空氣中便傳出一陣焦臭氣息,中人慾嘔。李巖與在場眾人不由得都是未知皺眉掩鼻,丁春秋身後的那班弟子們則是忙不迭地後退並取藥解毒。
丁春秋老臉漲紅,身形再退,追上逃開的弟子,雙手齊出,隨抓隨擲。十餘名弟子一個接一個飛向李巖,有如連珠箭一般。
“好狠的老賊!”李巖笑罵一聲,翻手之間,內勁翻湧激盪,借力打力,物歸原主,十多具毒屍盡數折向回飛。
丁春秋再想以“腐屍毒”還擊已是不及。何況他那些弟子也都機靈無比地遠遠逃開,使得他手邊沒有材料可用。人急智生,他用盡平生之力縱身向高空躍起數丈。這些毒屍都從他腳下飛過,跌落在塵埃之中,臉上俱是一片烏青之色,面孔扭曲,猙獰可怖。
不待丁春秋從空中落下,李巖便即當空一掌揮出,他這一掌隔著駛來丈開外出手,天下間,人仙之下萬無人能將掌力涉及如此遠,丁春秋並不認為李巖是朝他而來,只以為他還有其他招數,但是他馬上就後悔了。
一股沛然不可阻擋的雄渾掌力已經撲面而來,那如山的壓力讓丁春秋幾乎喘不過氣來。丁春秋情急之下只能將雙手往胸前護住。
眨眼不到的時間丁春秋雙手的衣袍變化為無邊飛絮,丁春秋噴出一口鮮血,身子飛出數丈,順著這勢居然轉身就往山下逃去,絲毫不顧及臉面。
丁春秋此時身受重傷,哪敢稍作停留。在被擊飛的那刻就做好決定馬上逃跑。所以動作可謂一氣呵成、行雲流水。不過雙手赤膊,少了原來那股大袖飄飄的神仙丰姿。
旁人驚異李巖既然能夠在如此之遠的距離出掌,簡直聞所未聞,怕不是顛覆的武林中人對武學的認知。
眾人正錯愕間,忽聽得拍的一聲,半空中飛下白白的一粒東西,打在棋盤之上。蘇星河一看,見到一小粒松樹的樹肉,剛是新從樹中挖出來的,正好落在“去”位的七九路上,那是破解這“珍瓏”的關鍵所在。他一抬頭,只見左首五丈外的一棵松樹之後,露出淡黃色長袍一角,顯是隱得有人。
蘇星河心知待李巖走後,丁春秋定會返回來報復,心下焦急,哪知峰迴路轉,於是又驚又喜,說道:“又到了一位高人,老朽不勝之喜。”正要以黑子相應,耳邊突然間一聲輕響過去,一粒黑色小物從背後飛來,落在“去”位的八八路,正是蘇星河所要落子之處。眾人“咦”的一聲,轉過頭去,竟一個人影也無。右首的松樹均不高大,樹上如藏得有人,一眼便見,實不知這人躲在何處。蘇星河見這粒黑物是一小塊松樹皮,所落方位極準,心下暗自駭異。那黑物剛下,左首松樹後又射出一粒白色樹肉,落在“去”位五六路上。
只聽得嗤的一聲響,一粒黑物盤旋上天,跟著直線落下,不偏不倚的跌在“去”位四五路上。這黑子成螺旋形上升,發自何處,便難以探尋,這黑子彎彎曲曲的升上半空,落下來仍有如此準頭,這份暗器功夫,實足驚人。旁觀眾人心下欽佩,今曰得見當世高手施展絕藝,將來說出去何等榮光,不由得齊聲喝采。
采聲未歇,只聽得松樹枝葉間傳出一個清朗的聲音:“慕容公子,你來破解珍瓏,小僧代應兩著,勿怪冒昧。”枝葉微動,清風颯然,棋局旁已多了一名僧人。這和尚身穿灰布僧袍,神光瑩然,寶相莊嚴,臉上微微含笑。
李巖見到鳩摩智感覺饒有趣味,又想:“看來剛才那白子是慕容復那小子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