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世高手,實在慚愧!”
李巖呵呵笑道:“聽喬兄適才自報姓名,想必便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喬幫主,人皆道喬幫主是個豪爽漢子,此言果然不虛。若你也和尋常江湖人一般,動輒便道什麼‘久仰’之類,本座卻要看輕你幾分了,本座自踏足江湖,不過區區二十多天,在江湖上可以說得上是籍籍無名,連我自己也不久仰自己,何況他人?”
喬峰大笑道:“以李兄的蓋世武功,當今天下,少有人能夠抗衡,相信不久便會名揚四海,到時再有人與李兄相見,是定然要道一聲‘久仰’的了!”
李巖只是淡然一笑,對此好似並不在意,喬峰見了,卻不免又要高看了他一眼。
這時,段譽聽了他們兩個對話,方才有些好奇地問道:“李兄,怎麼,這位喬兄在江湖上的名氣很大麼?”
“何止是很大?”李巖道,“段兄想必也是聽說過的,江湖上有句話叫做‘北喬峰,南慕容’,那‘南慕容’便是段兄你那位尚未謀面的情敵、燕子塢參合莊的主人慕容復。而名列其上的‘北喬峰’便是喬兄了。”
聽到李巖說的“情敵”云云,段譽臉上不由得為之一紅,轉身來重和喬峰見禮,說道:“小弟是大理人氏,初來江南,便結識喬兄這樣的一位英雄人物,實是大幸。”
“原來段兄果真是大理段氏子弟。”喬峰聞言,不由得為之笑道,隨即又忍不住好奇地問,“我看段兄內力輕功俱都出神入化,其他功夫卻似尚未入門,江湖經驗更是幾乎沒有,何以孤身遠來江南?”
段譽道:“說來慚愧,小弟是為人所擒而至。”當下將如何被鳩摩智所擒,如何遇到李巖半路隨行相救,以及慕容復的兩名丫環等事情,極簡略的說了,雖是長話短說,卻也並無隱瞞,對自己種種倒黴的醜事,也不文飾遮掩,只是他沒說幾句,便要說一聲‘多虧了李兄相救’之類的話,到叫李巖為之莫名一笑。
喬峰聽後,又驚又喜,說道:“李兄之灑脫,段兄之率真,都是喬峰生平從所未遇。我與兩位一見如故,有意與你們結為金蘭兄弟,未知二位意下如何?”
段譽一驚,隨後便是大喜說道:“小弟真是求之不得!”
李巖卻是擺了擺手:“你們二人只管結拜就是,本座卻是不能與你們參合一起。”
“這是為何?”喬峰本待詢問,怎料段譽已經搶先一步詢問出聲。
李巖淡然笑道:“說起來,本座這一脈,可算是道家,勉強算作出家之人,不過,本座雖然不能與你們結拜,可也依舊是好朋友。”
喬峰嘆息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不能強求。”當即與段譽敘了年歲,喬峰正三十歲居長,段譽十九歲為小,二人隨之撮土為香,並肩跪倒,一起向天拜了八拜,均是不勝之喜。
李巖見到這二人結拜,不由得為之一陣唏噓,世間這無端萬物運轉,果然奇妙,這二人天南地北相隔,在此之前,只怕誰也沒有想到竟然能夠與對方結拜吧。
喬峰伸出大手用力拍了拍義弟段譽的肩頭,笑道:“難得今天如此高興,我們不如回無錫城中,再痛痛快快地暢飲一番如何?”
聽說又要喝酒,段譽是真的怕了,雖然不會醉,但那一碗碗烈酒入口穿喉的感覺也教他難以承受,便諂笑道:“大哥、李兄,咱們方才那番賭酒,二位靠的都是真本事,小弟卻是酒量不佳,所以作了假,還請你們二位莫怪。”當下說了自己怎生以內力將酒水從小指“少澤穴”中逼出之事。
喬峰驚道:“二弟你這是‘六脈神劍’的奇功麼?”
段譽道:“正是,小弟學會不久,還生疏得緊。”
李巖忍不住笑道:“我當時可就奇怪了呢,本座與段兄初識時並未見你有這般好酒量,想不到短短數曰,酒量就漲了這許多,我還以為你是因為離了你的‘神仙妹妹’,心情不暢,借酒消愁,才導致了這好酒量的,原來卻是學了一門專門喝酒作弊的厲害功夫!”
段譽聽他又提起王語嫣來調笑自己,不由臉色微紅,有些不自然。喬峰卻是呆了半晌,這時方才嘆道:“我曾聽家師說起,武林中故老相傳,大理段氏有一門‘六脈神劍’的功夫,能以無形劍氣殺人,也不知是真是假。原來當真有此一門神功。”
“說道以無形劍氣殺人,還是李兄的無形劍氣厲害,連那吐蕃國師鳩摩智都不是對手。”段譽苦笑道;“而我給鳩摩智那和尚擒住了,就絕無還手餘地。世人於這六脈神劍渲染過甚,其實失於誇大。大哥、李兄,酒能傷人,須適可而止,我看今曰咱們是不能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