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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蘇綰點頭。自動往下沉,但她怎麼也做不回剛才的那種姿勢,明珠忙提著金縷衣的衣領往下塞。

“呱!”白烏鴉一聲叫起來,北辰星君的眼睛豁然睜開,猶如一道閃電,從明珠和蘇綰的身上掃過,冷冷地看著他二人不說話。

明珠嚇了個半死,腿一軟就跪了下去,蔫巴巴的。可惡的白烏鴉,根本就是裝睡,等他二人上鉤,再吵醒星君,害他二人被抓了個現形。

“你實在太貪心了。”良久,北辰星君才緩緩吐出一句話。

蘇綰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出,她果然是貪心了。事是她挑起的,她犯了錯,應該乖乖受罰。雖然這懲罰方式變態了些,但北辰星君處事也還算公平,他們一干四個,個個都有說法。

被罰得最重的是雲錦,北辰星君說對她很失望,就是因為她處理這種事很有經驗,才把蘇綰、白烏鴉、明珠他們三個交給她照顧的,結果她不但讓蘇綰和白烏鴉打了起來,還害得蘇綰差點被燒死。她被罰從此不能踏進這幽篁宮一步。

明珠告訴蘇綰,這對於雲錦來說,是很重的懲罰。因為這幽篁宮不是誰都可以進來的,北辰宮的眾仙娥中,雲錦是唯一的一個,現在她喪失了這個權利,對她來說是很沉重的打擊。

明珠沒有積極阻止事態的發展,而是等到不得不阻止才出的面,功過不能相抵,罰他負責打掃整個北辰宮的衛生一個月。這對於好面子的明珠來說,算是一個不輕不重的懲罰。

而白烏鴉,則是被罰負責把竹林裡的竹蟲找來吃乾淨,這些竹蟲為了吸收靈氣,恨不得把整片竹林都吃個精光。白烏鴉早就認為自己不是一隻普通的鳥,神鳥是不吃蟲的,神鳥怎麼能吃蟲呢?它恨死了這個懲罰。

蘇綰則是被判給白烏鴉道歉。因為她那聲“鳥大人”被控訴為“鳥”——“大人”,此鳥非彼鳥,乃是那個不懷好意的“人鳥”。白烏鴉說,別以為它未曾修得人身和不能口吐人言就好欺負,好歹它活了一千五百歲,人世間的事它是懂得的,蘇綰就是在侮辱它,罵它,報復它在她胸前踩那兩下。它就完全沒提它踩蘇綰的頭,抓蘇綰的頭髮,啄蘇綰的手的事。

蘇綰道歉之後,就被北辰星君塞進了這隻盆裡,理由是他聞不得土腥味,而她坐在竹林的泥地上,把金縷衣弄髒了,得泡泡洗洗才行。等洗乾淨了,她要負責整個幽篁宮的衛生,他不在的時候看家,他在的時候負責服侍他。

北辰星君自榻上起身,袍袖一揮,明珠灰撲撲地被搧到了角落裡趴著,蘇綰忙替明珠求情:“是我的錯……”

“本來就是你的錯。”北辰星君伸出兩根手指,提著她的肩頭將她從盆子裡拖了出來,他的表情陰晴不定,眼神晦暗難懂。蘇綰被他看得一陣膽寒,但還是硬著頭皮說:“明珠還是一個小孩子,他心軟……”

“心軟?我就是個心腸硬的?”北辰星君笑了笑,點頭:“可不是麼?我就是那個心腸最硬的。既然你不想泡,就算了。”他把蘇綰隨手扔到了一旁,指著白烏鴉,“你自己進去吧。”

白烏鴉恨恨地瞪著蘇綰,挪動爪子,費力地跳下錦榻,走到盆子前跳了進去。不用人吩咐,它同樣是把頭埋下水去,靜靜地在水底蹲著,一點痛苦的表情都沒有,似乎還愜意得很。

蘇綰垂下頭,習慣性地看她手背上的燙傷,燙傷已經不疼了,正在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癒合。她的心口一跳,看看自己的傷口,又看看水盆裡乖乖蹲著的白烏鴉,她恍然明白,她和明珠似乎理解錯了一件事,也許這盆水並不是懲罰她的,而是一盆療傷的藥水。

蘇綰向來是個知錯就改的好孩子,更何況可憐的明珠還趴在角落裡動也不敢動。她摸到北辰星君的身邊,訕笑著:“那個,大人,是我錯了。我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他如果事先和她說明,大家都不用這麼彆扭,她會很舒心,明珠也不會糊里糊塗來幫她導致挨罰。

北辰星君翻了一卷書看著,淡淡地“嗯”了一聲,並不怎麼搭理她。

蘇綰利落地張羅著端茶倒水,還像模像樣地從盆架上尋了塊抹布到處擦著桌椅板凳,窗臺床頭,殷勤得要死。

終於北辰星君對明珠說了聲:“你起來吧,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他平時再怎麼寵明珠,也是不容許有人挑戰他的威信的。

明珠紅著眼眶,蔫巴巴地應了一聲,“嗖”地飛回本體去了,再也不肯把頭探出來。

蘇綰不敢偷懶,把屋裡所有的傢什抹了個遍。她擦到角落裡的盆架時,發現了一件妙事。盆架上那個裝滿了水的銅盆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