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蓮悠然打斷他們的爭吵,對秦清輕笑:“去就去,有什麼好怕的?”
秦清不悅地瞪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說這樣的堵氣話。倘若把人惹惱,她一個姑娘家有什麼好處?他們在這世上沒有背景沒有依靠,一切都要自己多加小心注意,如果妄自逞強,那不叫勇氣,而是自取滅亡!
這就是微弱的百姓的生存之道!
在秦清無可奈何之下,他們二人都被推進了邵府,秦清極怕他們要用刑,他大男人還尚能忍受,靜蓮嬌滴滴的,怎麼能受這樣的委屈?
趁人不注意,秦清在靜蓮身邊低聲說:“一會兒尋著機會,你就立刻逃走。你有功夫底子,要走不難。”
“那你呢?”難道他都不顧自己的安危?
“頂多挨一頓打扔出去,能怎樣?”他的唇角彎起一抹笑。
靜蓮胸口一窒。他素來是對凡事避而遠之,萬萬不肯招惹麻煩的,可是因為她,卻得罪了少人,她著實覺得非常愧疚。
“哈哈,”一紀悶笑,從不遠處傳來,接著捱過靜蓮一拳的邵能武遠遠走了過來,眼睛在秦清與靜蓮之間流轉,顯然非常滿意,他停在靜蓮旁邊,陰狠地道,“臭娘們兒,敢打大爺,今天爺就讓你嚐嚐厲害!”語罷揚起手就要打。
秦清忙抓住他的手腕,“邵少爺,對一個女子下手,著實不能是男人所為。”
邵且武冷笑,揮開他的手,“男人?哼哼,老子當男人的時候,你還在街邊賣畫!”目光轉回靜蓮臉上,他嗤笑道,“你要是乖乖地到床上好好侍候我一番,我就饒了你,否則,今兒你們兩個誰也別想出這個門!”
秦清氣結:“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靜蓮朝他搖搖頭:“這些沒帶腦袋的豬,哪知道什麼是王法?”
靜蓮的話惹惱了他們,秦清也跟著一陣緊張,這丫頭沉不住氣,現下的局勢已經夠緊張了,她還挑怒他們,下面的局面不知道會往哪方向發展,不由著急!
此時方覺得,百無一用是書生!他飽讀詩書有什麼用?不消別人幾拳,就能要了他的命!就是……心愛的女子在身邊,他也絲毫保護不了她!
“你這娘們兒,果然不想活了吧?”邵且武眼神一冷,往後面勾勾手,“你們,把她綁我房間裡去!”
“不行!”秦清怒喝,擋到她面前,母雞般護著她,“你們這般人,還講不講理?!”
“不講理又怎麼樣?給我讓開!”
“我雖然不識武術,但也絕不能讓你碰她一根頭髮!”
靜蓮根本不需要他的保護,但此時被他藏在身後,看著他單薄的身體,和寬闊的肩背,忽然覺得好感動。
“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了!”邵且武喝道,“你們還等什麼?上!”
幾個壯漢一起擁了過來,秦清哪裡會是他們的對手?在一個壯漢的拳頭碰上秦清的肩膀上,硬被她勒住,生生地扭了回去。
“啊啊啊啊……”壯漢嚎叫。他的手,要斷了!
靜蓮輕輕一鬆,他整個人往外彈出幾米遠。站在一旁的人都有幾分怔住了,一個姑娘家,怎麼會有這麼好的身手?
靜蓮一臉不屑:“就憑你們也敢和我打!我說邵少爺,你還想斷兩根肋骨嗎?”
邵且武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沒王法!”
“我我我,我比你有王法!”她學他,“你要有王法,能私藏我們嗎?”
秦清點頭道:“按照大唐律例第三十條,私禁百姓,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上牢罰!”
邵且武呸了一聲,掄起袖子:“我就不信老子這麼多人還治不了你這個小娘們兒!兄弟們,都給我上!”
亂七八糟一陣混戰,秦清其實並沒有抽清楚發生什麼事,那些漢子已經躺在地上唉唉直叫了。
他看著她的眼神多了幾分古怪。這麼好的身手……以前,除了她打傷邵且武這次,還真沒有發現。
邵且武捂著暴痛的腰站起來瞪她:“你奶奶個熊,一次又一次打傷我,我叫我爹把你關起來!”
“去叫啊!不過你調戲良家女子在先,按照大唐律例應當怎樣?”她看向秦清。
“處一年以上,三年以下牢罰。”
“是了,走,咱們這就去報官。”靜蓮拉起秦清就走。
秦清回頭看看想追又礙著疼痛的邵且武,還有那些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壯漢,眉頭不由皺得更深。
這個爛攤子,要怎麼解決?
回到勝遠齋,秦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