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小的就像剛成形的花精靈。霄焰時常就這麼望著她,靜靜的待上半天。什麼也不說,只要能感覺到她還是存在著的,就很好。
隨著時間越過越久,雲荷卻沒有絲毫要醒來的模樣,說不失落,不絕望,那都是假的。
有時候他也會問自己,這樣能堅持到什麼時候?他又能等她到什麼時候呢?
天長地久有窮時,他對她的情感,又能持續多久?在沒有到這份感情消失之前,他都沒有辦法保證能對她天長與地久。
“雲荷,”他低喃,“如果你是有意識的,何妨給我一點小小的希望?”
回應他的自然是無邊沉默。
他一直待到夕陽落山,才離開蓮花池。迴天音營前,他想起了水麒麟,於是到寒天鏡探望一眼。
深深的湖水底下,水麒麟伏在湖底,一動也不動,正如它天劫時那般。但這次的創傷,明顯要比天劫時更厲害。若能撐得過去,它也算曆了一次奇遇,可以擁有不同的新生。
他用極大的代價將雲荷從冰石中救出,主與獸卻一起陷入了昏迷。這樣的結果,水麒麟應當也沒有想過吧?
這就是曲折的命運麼?
霄焰在水底默默觀望它一會兒,才回到天音宮。郡宜在書房等著他,又想老調重彈說服他立後生子。
但她顯然不像從前一樣單刀直入主題,也許她也知道,感情一旦發生,想要再接受別人,是很困難的。尤其是霄焰倔拗的性格,與他硬碰硬,沒有任何勝算。
“你今兒怎回來得這麼遲?”郡宜微笑著迎上前。
“去蓮花池了。”霄焰也不避諱。他要郡宜知道,短期內想讓他娶別的女子,這是不可能的事。
郡宜早也猜到,卻不能說什麼。她知道霄焰在打什麼算盤。越是昭示他的去向,就越讓她明白:你少打蓮花池的主意。
哪怕那個妖精已經等同於死,她在他心中的位置也絲毫不能被動搖!
真可笑,一位母親,竟然在她兒子的眼裡不如一個妖精,一個女人!“算了,”郡宜忽然嘆了口氣,“你既然不想,我就不逼你了。但沉緬於過去,是懦弱的表現,你既為天帝,有時就要有所犧牲。這點覺悟,你早就應該有。”
霄焰道:“我會在適合的時間做適合的事。”
“最好如此。”郡宜點了點頭。
和霄焰有了這種共識,她也不多停留,識趣地走了。望著她離去,霄焰有時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冷淡了?
雖然對她沒有什麼感情,對她的所作所為也完全不認同,但終究他們有著割不斷的親情。
日子在繼續,時光如飛瀑。滄海在三年之後回來,帶回來的訊息並沒有讓霄焰覺得亢奮。
三年,雲荷不曾醒來也不曾逝去。他知道,也許她永遠都不會再醒過來了。
滄海說:“抱歉。”
“不必道歉。錯不在你。”為了雲荷,他也已經盡力了。
後來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沒有再見面。在最初的幾十個年頭,霄焰立威信,掌大權,在歷練中逐漸成熟。屢屢有臣勸諫他立後生子,但他都未曾動搖。
直到一百年後。
時光沒有在他與雲荷臉上留下任何痕跡,但心境卻完全不一樣了。如郡宜所說,身為天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