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好殺我。”
蘇良忽然漲紅了臉,握了拳頭,扭頭要走,反倒是趙儀大喝一聲,一口氣直往容若衝過去。
容若有恃無恐,端坐不動,笑嘻嘻看著他。
趙儀衝到容若面前,既沒揮拳,也沒動腳,只是呼吸越來越急促,良久才道:“我問你……”話開了個頭,卻又沒說出來。
容若拍拍胸口,做驚嚇狀:“可嚇壞我了,以為你又要喊打喊殺,難得你這麼講禮貌,有什麼話,儘管問吧!”
這樣嘻笑玩鬧的口氣,越發讓趙儀臉色青了起來,竟然不再說下去,又一轉身,走到性德面前,屈膝拜了下去:“師父,請你繼續教我們武功吧!”
容若瞪起眼睛:“你搞清楚一件事,他教不教你武功,做主的人是我不是他,你要求的物件,好像應該是我才對。”
可惜,根本沒人理會皇帝生氣的叫囂。
蘇良這時也走了回來,和趙儀並肩跪在一起,面對著性德,頭也不衝容若回一下。
“我知道你會答應的,我們一次次刺殺不成,不是給你帶來不少樂趣嗎?你自去取你的樂吧!哪怕螳臂擋車,我們總要一直試下去,總有一天,我們的武功,會練到足以殺死你的地步。”
容若無所謂地揮揮手:“我懶得和你們理論,要練就練吧!正好大家一起練,看誰練得快。所有的故事裡,主角都是練功奇才,連郭靖那種笨人,碰上幾個高人,功夫也會一個勁的往上竄,我就不信我會練不過你們。”
有關郭靖的典故,蘇良、趙儀自然是不知道的,不過,容若同意讓他們繼續跟隨性德學武的意思是很明確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一起站起來怒視著容若。
蘇良大聲說:“先說明白,就算你讓我們繼續學武,我們也永遠不會屈服的,我們永遠不會感激你。”
容若同樣跳起來,瞪著眼睛望著他們,用更大的聲音吼回去:“恰好我也根本不稀罕你們的感激。”
三個人都把眼睛瞪到最大,似鬥雞一般,彼此對峙著。滿殿的氣氛緊繃起來,就似三個人隨時會扭打成一團一般。
而唯一不在風暴中的性德,明顯沒有絲毫化解糾紛的意思。
如果不是這時殿門再一次被推開,皇帝會不會真就風度全失地跳起來和人打架,誰也不知道。
殿門被推開的聲音傳進耳朵,容若不得不收起要打人的架勢,回過身,繼續罵:“怎麼一個比一個沒規……”
很可惜,今天顯然不是罵人的好日子,容若兩次想訓人,兩次話都半路堵在嘴裡了。
楚韻如面露驚詫,站在殿前,忽而又莞爾一笑:“出了什麼事,怎麼皇上動這麼大的氣?”
容若就算有氣,面對這樣的美人,笑語嫣然,自然也就發作不出了。何況楚韻如入殿不必通稟,這旨意還是他前兩天自己親自傳下去的。
“韻如,你來得正好,我快給這兩個混蛋氣死了。”
“那也好啊!倒也免得他們辛辛苦苦想著刺殺的主意了。”楚韻如漫然應聲,徐步走近。
容若聽得微一皺眉,今天蘇良、趙儀不太正常的表現已經讓他動疑,而如今楚韻如的回答更是不正常。
楚韻如畢竟是皇后,雖然憐惜蘇良、趙儀,不加追究他們行刺之事,但怎麼可能用這樣輕淡的語氣提起刺王殺駕的事。而且,這語氣中,明顯不悅和淡淡賭氣的成份,更加讓容若莫名其妙。
他飛快地轉動腦筋,想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佳人,口裡笑著問:“韻如,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不早了,皇上的大朝都上完了,連董家小姐的安,也問完了。”楚韻如說完這話,卻又忽而臉上一紅,明明是隱帶醋意,卻又立時含羞帶愧起來。
她本是後宮之主,當朝國母,怎能這樣沒有容人的胸襟。都怪這皇帝,平日盡說些男女平等,爭取愛情,專一獨佔的古怪道理,竟真把自己縱容得將多年來學的“女律”、“女則”全都丟盡忘光了。
容若也沒料到她忽然提起董嫣然,回憶起朝堂上故意對董仲方說的話,臉皮再厚,也立刻火辣辣紅了起來,想要解釋,又不好措詞,只得拚命抓頭傻笑。心中卻又不由暗想:“楚家的勢力果然厲害,就連看來不算精明的韻如,也能馬上知道我在朝中所說的話。”
楚韻如看他這樣乾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反生了打趣之心:“皇上放心,只要皇上一親政,就可以大選秀女,到時候,便將那董家妹妹接進宮來,讓我也好有個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