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對得起她對你的一番心意?她好好一個女兒身,為了你扮做男子這麼久,你不護她的名譽,還說她是陰陽人,你,你真是太狠心了。”
她越說越是動怒,臉色越加陰沉。
容若覺得,就算是六月飛雪的女主角都沒有自己這麼冤,偏偏又百口莫辯,急得滿頭大汗,半天才說出一句話:“韻如,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唉,這叫我怎麼解釋才好?”
看到容若百般為難,汗溼衣襟的樣子,楚韻如雖然有說不出的委屈和憤怒,終究還是不忍了,輕輕嘆息一聲,道:“你出宮之前的那一晚,母后來找我,告訴我,你想出宮的事,我立刻決定和你一起走,母后十分高興,但卻又對我說,有另一件事,非常重要,必須告訴我,然後就把性德進宮前後的事,說了一遍。她交待我,不管與你夫妻之情有多深,絕不可為性德之事爭風吃醋。”
容若滿頭滿臉都是大汗,跺足道:“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楚韻如嘆息一聲:“母后跟我說的都是利害相關之道,她說,你能反敗為勝,渡過危機,皆是性德之力,此人才智武功,怕已天下無雙,風華氣度,更是舉世無二。雖然你不肯說清她的來歷,但可以看得出,她對你是盡心相助,你對她是傾心以待,男女之間,有此情懷,還有什麼別的解釋嗎?她再三叮囑我,不管你走到哪裡,你的身分都是是非的根源,必有說不清的紛爭危險發生在你身邊,她能放心讓你離京,也是因為性德在你身邊。她要求我,無論如何,不可因性德之事和你為難。”
容若越聽越是頭大如鬥,只覺得渾身是嘴都無法分辯,只得哀叫連連。
楚韻如輕輕道:“當時你是我的夫、我的天,也是我的君,我感激你,喜歡你,卻仍然記得身為一個皇后的美德,就是包容天下美人,看到美麗的女子,不但不可妒忌,還要向皇上推薦,所以我才會為了你而故意去親近董嫣然。在那個時侯,我雖然願意和你並肩天涯,卻還沒有想過,要為性德的事去吃誰的醋,所以我答應了母后。而且,我想既然性德都不願表明身分,自然也有她的難處,所以也從不點明。這一路上,我看你們何等親密,更加相信母后的判斷。”
容若跳起來喊冤:“我和他豈能比你更親密?”
楚韻如輕輕搖頭:“容若,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很多時侯,你找機會悄悄和性德在一處說話,說的其實都是不便我們聽到,不便與我們交談之事嗎?”
容若長嘆無言,他又怎能回答,他和性德談的都是相關太虛實質,現實與虛幻等等的問題,這些事,又如何對這些在幻境中生活而渾不自知的人講來。
楚韻如悠悠道:“所有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卻又一個字都不能說出來。即使是你對我最好的時侯,我也覺得惶恐不安。楚家的人來聯絡我,願意和我交換情報,我答應下來,固然是想為了你而儘量多掌握一些情報,但也是為了我自己,有性德那麼完美的人在你面前,我怎麼能不患得患失,忐忑不安,所以希望知道的能多一點,手中掌握的更多一些,這樣才能心安一些。”
容若聽她說來,不覺心酸,輕聲道:“韻如,你有這麼重的心事,竟然不肯告訴我,你真是……”
楚韻如輕輕搖頭:“無論如何,那件事,實在是我的錯,我十分對不起你。可是那件事之後,我看你那樣傷心,我也心痛得厲害,我這才相信,原來,你是真的喜歡我,你是真心喜歡我,哪怕性德那樣美麗、那樣能幹,你也還是喜歡我,那個時侯,我也才知道,原來我是那麼喜歡你,喜歡到看你傷心失望,我比死了還難過,也正是因為我喜歡了你,我才不再是那個賢德寬容,鳳儀天下的皇后,而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會生氣,會吃醋,會妒忌,會容不得別的美女在你身旁。”
她雖努力要維持鎮定,但說至傷心處,終忍不住黯然落淚。
容若聽她細細說來,心中是越來越急,幾次張嘴想辯,又覺無從辯起,急得差點沒上竄下跳,又見她傷心落淚,更是心疼難過,卻又無計可施。
楚韻如把心中藏了很久的至大心事,全說出來,固然越來越感傷,卻也有一種輕鬆的感覺,見容若此時情急之態,又不覺嫣然一笑:“傻瓜,你聽我說下去啊,我是會吃醋,我是容不得別的女子,但是,性德,她……”
她含淚帶笑,竟是說不出的美麗,淡淡嘆道:“她是不同的。很多時侯,我都會有些恍惚,覺得她根本不是凡人,倒像天上的滴仙,我也實在沒法,把她當做一個普通的女子。這一路行來,她是我們的朋友、我們的師父,面對任何難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