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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純粹在感情上,關心起容若的生死安危了。

許漠天也好幾天不能入睡,每天前來,看到容若憔悴而神智全失的樣子,看著楚韻如淚流滿面、傷心欲絕的樣子,想到自己身上沉甸甸的擔子,他的眉頭皺在一起,就再也鬆不開了。

本來親手擄獲楚國的皇帝,是何等大功勞,就算對方一口咬死不承認,但只要把人交到秦王手中,他的功績,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否認。

誰知道,出發返京的隊伍還沒來得及召集,容若就已經半死不活,只剩下一口氣了。

他還必須每天面對楚韻如期待中又帶著絕望的詢問:“許將軍,可曾找到好大夫?”

許漠天覺得自己心中的憤悶委屈,簡直比楚韻如還多上數倍。

邊塞困苦之地,又哪裡來什麼好大夫。軍中的醫生,學的都是治刀傷箭傷、跌打損傷對容若這種草名其妙的病症,人人束手無策。

他自己已經頭疼欲裂了,偏偏楚韻如還用這種自己活該欠了她幾十萬兩銀子,活該被她埋怨仇恨的表情望著自己。

心頭又悶又怒,許漠天不覺沉下臉來,重重哼了一聲:“容公子真好膽識、好魄力、好決斷。”

楚韻如一怔,望著他:“將軍是什麼意思?”

許漠天冷笑一聲:“容公子一開始為了救陳逸飛而自陷險境,可是為了不被我們所利用,身上故意藏了毒藥。如今所有的楚軍都被放回,他再無掛礙,知道我即日便會帶他回京城,所以暗中服了毒。”

楚韻如驚道:“你胡說……”

“怎麼是胡說,他一不曾受傷,二沒有生病,平白無故半死不活,若說不是中毒,誰能相信?”許漠天冷冷道。

“就算他是中毒,也絕不是自己服毒。”楚韻如憤然道:“你不過以你自己的心來測度他人,他的心胸、他的所思所想,你根本就不明白。他從來就不害怕去見秦王,就算身處逆境,你們也利用不了他,他更不會拋下我不管的。”

抬手拭去臉上的淚痕,楚韻如憔悴的面容一片慘白:“他若真要服毒,也要服入唇就死的毒藥,何必這樣不生不死地受活罪。”

許漠天心中也一直存疑,只是想不明白,容若在定遠城中,如何中的毒,所以故意出語試探。

楚韻如言之成理,且不論容若是否有膽色去直面秦王,是否不在意被秦軍所執的事實,但以他們二人夫妻情深,的確沒有棄之不顧的道理。若是自己服毒,也實在沒有可能用上這種不能立刻身死,卻活著幹受罪的毒藥。

他心頭微微一鬆,心念電轉,已然嘆息了一聲,對楚韻如深施一禮:“是我過於著急,言語失措,還請恕罪。”

楚韻如心中憤悶莫名,但此時仍須仰仗許漠天,畢竟她再無旁人可以依仗求助,只得強忍氣恨,輕聲道:“只要將軍以後不要再誤會他就好,可是他現在的情況這麼槽,雖然一時無礙,但生死總是繫於一髮,還求將軍,多請名醫相救。”

許漠天苦笑一聲:“邊城貧苦之地,除了軍醫和邊境的遊醫,又哪裡來的什麼名醫。邊地多傷者,要說治傷,這邊的大夫,的確有些偏方奇法,十分見效,可是這種詭異的毒,除了診出可能是中毒,就再沒有別的法子了。若是那急性毒藥,還可以試試灌大黃催吐,但以目前情況來看,不是容公子自己服毒,不可能是夫人下毒,定遠城中也沒有人會下毒,若說是楚軍為了不讓我們利用公子而派王傳榮或張鐵石他們下毒,只怕他們也沒這個膽子。算來算去,公子應該是入定遠城之前就中了毒,那就是慢性毒藥,時侯到了才會發作,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

看到楚韻如惶然無奈的眼,許漠天語氣一沉:“除非……”

“除非什麼?”楚韻如急問。

“除非我們現在立刻帶公子離開,遠赴京城,或許還有救?”

楚韻如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你只怕他一死,你天大的功勞就沒了,急著想把他押去京城對不對?他現在都病成這樣,哪裡經得起路途顛簸,只怕還在半路上就出事了,你又去向誰激功請賞?”

許漠天暗自苦笑一聲。

憑心而論,他的確擔心容若一死,自己的赫赫功勞化做流水落花,急著想把容若送往京城。不過,這時侯,若由著楚韻如這麼想下去,只怕這女子拼了命也不讓人動容若一下了。

他當即正色道:“夫人這話差了,就算我不移動公子,留在定遠城中,也不過是等死,左右是拖的時間長些罷了。公子現在身中奇毒,若要診治,必要名醫奇藥,或是奇人逸士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