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攜至友,不帶美人,只領著一個家人出來遊玩,跑到離京城光騎馬也要一個多時辰的郊外來,不嫌無聊,也會嫌累啊!”
容若笑笑看向孔從文和許漠天:“思來想去,覺得,孔大人必是有所為而來,而許將軍,也定是看到了一個讓他無法拒絕的人,不得不停下。許將軍皇命在身,竟還能讓他在此停留,那人的身分簡直呼之欲出。”
他復又把目光轉向納蘭明:“相爺雖做從人打扮,但一國良相,朝中棟樑,這等風采神態,無人可以比擬,又如何掩蓋得住,就像我故事裡那位宰相一樣,縱捧刀侍立,也掩不住其風神氣度,明眼人自是一看即知。”
納蘭明長笑道:“容公子好生靈巧的心思,實在叫人佩服。說來真是慚愧,老夫雖為一國之相,到底脫不了舐犢之情,聞說我兒受刑,傷勢嚴重,不覺日夜不安,坐臥不寧。你們一路回京,已派人快馬前來回報了。我心中牽掛孩兒的傷勢,只想儘快相見,但我兒是犯了律法而受刑,我身為一國之相,對這種荒唐行徑,責罵都還來不及,若還鄭重出城迎接,只怕言官們又會有一番囉嗦。無奈下,只好求孔大人代為遮掩,扮做僕人,只想早一步見到我兒罷了。知他無恙,我心中才能安定,這也是為人父母的一番痴心,倒讓諸位見笑了。”
他的語氣,又是悵然,又是不捨,又是無可奈何,讓人生起深深的同情:“可嘆我身為宰相,一言一行,萬眾囑目,諸事皆不得自由,連看看自己的兒子,都要諸般掩飾。”
容若聽得暗自佩服,瞧瞧人家,說起謊來跟喝白開水那麼自然,怪不得能當右相呢!這本事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會的。
當然他臉上也是十二萬分真摯地笑道:“大人是一國之相,舉手投足之間,天下注目,行事多受掣肘,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倒是小子冒昧,點破了大人身分,不知可會讓相爺困擾?”
納蘭明笑道:“縱有些小困擾,能結識容公子這等人物,又有何憾。”
容若忙著笑稱不敢。
納蘭明當即也坐下同飲。
孔從文和許漠天雖然沒有站起來,但說話間,已是大見拘束。
好在納蘭明竟也是很健談的人,雖說許漠天和孔從文都有些不自在,但他淡淡談笑間,還真把本來有些僵硬的氣氛帶得活躍起來。
說笑幾句之後,納蘭明又鄭重地道:“聽說是容公子從棍下救出我兒的,老夫在此多謝了。”
容若笑道:“我也無非是仗許將軍虎威罷了,相爺不必放在心上。”
納蘭明漫不經心道:“聽說容公子與我兒早已相識,竟是至友,不知你們是在何處相識,何地論交的?”
許漠天眼神一跳,臉上有了凜然之色。
容若卻同樣漫不經心地道:“當時詳情,倒是說來話長,一時難以盡述,相爺有空,等納蘭公子回府之後,倒不妨慢慢說來。”
納蘭明微微一笑,還要說什麼。
許漠天卻恐他再問,立起身道:“相爺,末將奉皇命在身,必須在限期內返京復旨,不能再行耽誤,相爺……”
納蘭明微微一擺手:“好,咱們就一起入京吧!”
容若笑道:“相爺父子情深,正好這馬車夠大,相爺可好好陪陪納蘭公子了。”
納蘭明自然點頭應允。
待他上了馬車之後,大家復又前行。
這一次途中再不耽誤,一直進了巍峨壯觀的大秦國都。
進京之後,納蘭明要帶著兒子回相府,許漠天要領著容若入宮,雙方也就分道而行了。
臨行前,納蘭明笑著對容若說,有空一定要到相府做客,容若也笑著應承,連稱,一定一定。
納蘭玉從車窗中探頭出來,深深看了容若一眼,眼中有擔憂,有無奈,又有很多深得看不透的情緒。
容若只回報一個安心的笑容。
納蘭玉沉默了一下,才低沉地說:“你放心……”
這三個字,不知道是說,他自己會盡力為容若的身分保密,還是說,他會竭力照顧身在異國的容若,又或是說,他會盡一切力量去救性德。
容若也只是笑笑,凝眸看他一眼,才淡淡道:“我當然放心。”
二人相視一眼,納蘭玉再也不說話,輕輕放下了車簾。
其他人又是一連串,客氣冗長且無趣的告別致詞之後,相府的隊伍才與他們大隊人馬分開了。
一離開容若等人,納蘭明就在馬車裡沉下了臉,對著納蘭玉淡淡道:“你在眾人面前,與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