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重情痴情,都讓無數人敬重你,佩服你。這已在側面成就了你的盛名,你如果害了二嫂,就等於毀了你最有價值的名望。所以,你依然在人前扮演風流無拘,灑脫自在,笑傲王侯的人物,可是你每一天都等待著機會。謝家的財產富可敵國,若能奪為己用,你就可以把這財富做為最好的工具,助你奪回以前的一切。但是謝家根深葉茂,又對你有過知遇之情,你更加愛惜自己的清名,不肯隨便以一個強奪他人財產的惡霸形象出現在天下人面前。對付謝家,你需要一個讓天下人都不能責怪你的理由,所以……”
容若咬咬牙,一字字道:“你殺了司馬芸娘。”
謝瑤晶全身猛顫,脫口要發出一聲驚呼。
一個冰涼的手掌忽的掩在她的嘴上,一個輕柔的懷抱,抱住她顫抖的身體,一個溫柔的聲音細若遊絲地響在她的耳旁:“不要說話,只悄悄聽,這個時侯的蕭府到處是殺機,處處有高手,千萬別露了行藏。”
謝瑤晶說不出話,只是眼淚無聲地從眼角滑落下來。什麼珍貴的寶物在心間迸裂,化為碎屑。少女奉為至寶,看得比一切還重要的美麗,讓所有閨中女兒羨慕的多情故事,最後的結局,竟然……
蕭遙的笑聲低低沉沉,帶著無限肅殺冷寂,似是九幽的惡魔,在地獄深處,嗜血的咆哮。
“我殺了芸娘,這真是最大的笑話,你以為天下有什麼人會相信你?”
“說出來,自然沒有人相信,但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這到底是不是笑話。”容若並沒有正義者揭露惡人陰謀的自信,反而神色悲涼:“你殺了她,你需要一個理由、一個藉口,讓你攻擊謝家,而天下人,卻還願意站在你這邊,絕不對你清高的名聲有絲毫影響。你殺了她,因為,你心中有大志,你要奪取太多的權力、太高的地位,你要讓你曾受過的苦難,千百倍地得到回報。為了達成這一目標,你需要和許多人做交易,你需要得到許多強者的支援。而在所有的交易中,所有的合作契約中,聯姻往往是最有效,最可取信人的手段,所以幾乎每一個王者霸者,他們的妻子中,都有許多人出身於強族豪門,成為他們必不可少的支柱。而司馬芸娘,除了她的詩,她的詞,她的琴和簫,什麼也沒有。她是一個才女,但她幫不了你實現你的野心。司馬芸娘不死,你原配的位子就不會讓出來,很多真正有勢力的人,就未必願意讓自己的妹妹、女兒,屈為側室。而且,以你曾經宣揚於天下,絕不娶妾的誓言,只要有司馬芸娘在,你就無法以聯姻再拉攏任何勢力。當她成為你前進的絆腳石時,當她的死,可以從反面幫助你達成目的時,你就毫不手軟地動手了。”
蕭遙目光如暗夜裡的閃電,冷冷逼視容若:“我怎麼動手?芸娘遇害時,我一直在明月居。”
“既然要佈下這樣的陰謀,你當然要為自己找好足夠的不在場證據。你知道謝醒思是風流種子,對美麗多才的女子多有傾慕之心,有的時侯也會情不自禁。但他並不是邪惡之人,他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倚權仗勢,凌辱弱女的事,最失德敗行的,也不過是略略調笑美麗女子,或與其他有夫之婦私相傳遞些詩詞、首飾、帕子罷了。就算他對韻如,對二嫂,多少也有好求之心,但最多也不過是找機會接近,在一起說說笑笑,斷然不敢隨便無禮。二嫂又是風流高雅之士,向不把禮法教條放在心上,這等灑脫行徑,更加讓男子心折。你故意告訴他二嫂要在月影湖中邀宴眾才子,你料到他已嚮往之,必會前去相見,你更料到他暗懷傾慕,必會在旁人都離開之後,去單獨見二嫂。這個時侯,二嫂身邊只有一個小意,在旁侍酒添茶,只要悄悄放一點適量的藥物,美景美人美酒,再加上一個意志不夠堅強的男人,自然容易出事,而他這個受害人,事後只會以為,自己酒後失德,成了加害人。”
容若心中抽痛,望著蕭遙,終於沉痛地說:“二哥,你何其忍心,縱恩情不再,二嫂到底是你的妻子,年年相對,月月相伴,禍福相共,你竟刻意設計她受辱蒙屈。你是早料到二嫂性烈,必然自盡,還是打算真的讓二嫂承他人之辱?縱然你不再深愛二嫂,二嫂對你的情義,從未有變,你……”
蕭遙咯咯地笑起來,聲音詭異得不像人類,只似鬼魅:“說得真是大義凜然,但這從頭到尾,都是你的猜測,你拿出證據來啊!”
容若搖頭長嘆:“的確,這只是猜測,但是二哥,你真以為證據就找不到嗎?你此刻過份的平靜,就已經是證據。你若仍愛二嫂如初,我做出這般猜測,你就該撲過來與我拚命了。還有那個小意,為了指證謝醒思,你就算想殺人滅口,現在應該也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