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行。
貢船的龐大財富得而復失,為了追回,他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迄今毫無線索。
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仍然希望破滅,他真的死不甘心,人為財死,財沒到手一切成空,死不瞑目。
他平生有兩大嗜好,好財,好色;好色為第一優先,但沒有財那來的色?
生死關頭,他仍然念不忘財與色,很可能是回光近照,死前仍幻想財與色。
爬著爬站,不知爬了多久,反正一下一下挪動,爬了多遠爬了多久,他並不知道。感覺中,他爬了百里,也許千里,道路好漫長。
道路通向何處?他不知道,也不去想,想一定會精神崩潰的。是兩進房舍的中間院子,他能爬出去嗎?那必須登上屋頂,現在他爬一步也困難。
意識逐漸模糊,身上好冷好冷。
朦朧中,感覺出有人扶起他,翻轉他的身軀擺平,觸及那把要命的飛刀,痛得他叫了一聲。
“是花花太歲,有點不妙!”扶他的人說。
“救……我……”他大叫,其實聲音小得很。
“那就不管他了,雖然我想補他一劍。”另一個說,是女的嗓音。
“救……我。”他聽不真切,本能地求救。
“杭教主呢?”蹲在他身旁的人大聲問。
“到……到馮……家大……院去了,財寶可……可能被……被要命閻……藏在那裡……那裡……救……救我,別……別讓絕……劍殺……我……”
“絕劍在這裡?”
“在屋……裡……唉……”
“我的金創藥用完了,你的藥……”
他再撥出一口長氣,便無法恢復吸氣了。
飛刀鬆動了許久,腹部可能充滿了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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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死的人僅剩些少靈智,說的話通常不會撒謊。”長身站起的趙辛,向一旁的英華說:“看來,杭教主確是把到手的貢船丟掉了,仍在懷疑是揚州欽差府的人轉手乘亂奪走的。這條線索,必須放棄了。”
“有可能是要命閻羅所為?”
英華並不相信花花太歲所說,其實花花太歲僅說可能而已。
“去看看不就明白了?”
“也好。絕劍……”英華向燈火明亮的堂屋一指,裡面似無動靜。
“他在逼迫藏在這裡的人,進去看看。”
趙辛領先便走:“這混蛋的爪牙,都在河倉附近候機,他卻跑到這裡找一教一門的人,大概對財寶在糧倉的事不怎麼相信,要找杭教主求證,把這傢伙引至馮家大宅,鐵定可以增加混亂,讓他們鷸蚌相爭,我們漁人得利。我先進去,你小心有人偷襲,花花太歲背部中飛刀,定是被偷襲的人擊中的。”
“沒有親手殺掉花花太歲,真是遺憾。”英華恨恨地說:“誰再敢偷襲,我一定斃了他。”
“算了吧!一教一門的人。為了貢船的財寶,人為財死,死傷已經夠慘了,我們不必落井下石,畢竟你我不曾受到慘痛的傷害,但杭教主例外,我一定要斃了他。”趙辛對殺人並不熱衷,但堅決要殺杭教主為李家母子報仇,替船上所有無辜報仇。
在潛意識中,他總覺得那些人是因他而死的,至少也與他有關,他並沒盡到保護李家母子的責任。
剛進入走道,便聽到裡面有聲息,絕劍的嗓他音十分耳熟,這混蛋果然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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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劍的掌剛要劈落,後頸突然被有如鋼爪的大手扣住了,同時右肩一震,右手運起的內勁一洩而散,如受巨錘重擊在肩頭上,已運足神功的手禁不起一擊。
後頸所扣的手勁道更可怕,似乎隨時皆可能扣裂頸骨。
“你幹什麼?”身後扣住他後頸的人沉聲叱問,另一手已將他的頭扳至右側扭轉。
只要再加一分力,他的臉就會轉向後面,頸骨必定被扳扭折斷,死定了。
“混蛋!你……你想怎樣?”他對趙辛的嗓音也不陌生,吃驚地叫:“別忘了,咱們是一邊的。”
“大哥,最好先閹了他。”一旁的英華大為光火,說起這種話也不感羞怯。
蘭小霞已成了上空美人,絕劍的左手,還抓住蘭小霞的右乳此情此景,任何人第一個想法,就是絕劍正在向蘭小霞施暴,絕無例外的想法。
“他孃的!你這狗雜種沒有一點人樣。”趙辛也無名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