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識水性吧?”
“在漕河這種比水溝大不了多少的水道,不識水性也淹不死人。我的水性不是吹,五湖四海大可去得。”趙英華拍拍酥胸:“在水中挽住你遊三五十里,保證平安大吉無驚無險。”
“呵呵!在你家後院的池塘裡練的?”
“開玩笑,池塘裡能練水性?我練的地方天連水水連天,怪風一起像是山崩海立……”
“咦!還有人呢!”趙辛向前一指:“警哨,神氣得很,氣勢懾人,一定是留下監視的走狗。妙極了,口供有著落啦!”
路旁是一座小小三家村,近路邊的第一座農舍前,一個高大健壯的青衣人。挾了體積龐大的九環刀匣,一手叉腰屹立像門神,大環眼兇光四射,目迎兩人接近。
兩人笑吟吟接近至十步內,青衣人卻沒有采取行動的意思。
“喂!交換訊息,有興趣嗎?”青衣人終於發話了,像在向老朋友打招呼:“訊息真真假假眾說紛紜,提出交換等於多一條線索。”
“呵呵!交換什麼訊息?”趙辛惑然問,這位仁兄不像是揚州欽差府走狗。
“別裝蒜啦!當然是有關貢船的訊息。你們這些江湖浪人門路多,訊息來源廣。這樣吧!貢船給我,叫價吧!如何?”
趙辛恍然,這位仁兄,把他倆看成發橫財的人了:“閣下的九環刀鋒利得很呢!喂!你有什麼訊息提供交換?”
“當然有啦!你打聽的假訊息大概我都知道。”
“不見得,老兄。不久前在三叉河鎮,絕劍向一些人問出貢船藏在灣頭的小河灣……”
“哈哈!這訊息早就有啦!眾所周知的訊息不值半文錢,說些新鮮的好不好?”
“呵呵!你大概有新鮮的獨家訊息,是嗎?”
“也許吧!你們趕快去找更新鮮的,滾!”青衣人不再和他倆胡纏,倒也和氣地揮手趕人。
走了幾步,後面農舍的柴門吱呀怪響,出來了幾個人,其中一個人用所謂京腔的官話,與同伴交談。
另一人的口音,卻是中原腔官話。
官話與方言一樣,種類繁多,揚州官話、湖廣官話、浙江官話……一般說來,僅能稍可溝通,主語系以中原腔官話,分別在於舌音變化,通都大邑使用稍為普遍。
但流行之廣,仍以中原腔官話佔多數,畢竟陝西河南是無數皇朝的國都所在地。
兩人一時好奇,本能地扭頭回望。
很不妙,冤家路窄。
“你們站住!”吼聲像打雷,五個人一閃即至。
發話的人,是青面妖區一鳴,湖廣欽差陳閻王的護衛保鏢、打手……十八妖魔之一。
“呵呵!不是冤家不聚頭。”趙辛不想逃跑,恢復往昔李雄的神韻:“你跑到揚州來了,未免跑得太遠了吧?欽差府的差事丟掉了?”
“閉嘴!你少給我裝瘋賣傻。”青面妖向趙英華一指:“原來你這小女人,與這個冒牌混蛋是一夥的,都是些江湖雜碎。罰了一百兩銀子,便宜你們了。”
青面妖猙獰,趙英華真是有點心虛,不由自主地躲到趙辛身後,拿趙辛做擋箭牌。
“可惡!你胡說什麼?”趙辛還以為自己仍在扮李傳奉官的內弟,神氣地叱喝。
“該死的混蛋,原來你們是雌雄大盜。”青面妖逼至切近,嗓門更大。“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們謀害了李傳奉官的家眷,逃到揚州鬼混,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萬沒料到會碰上我吧?”
“你說什麼?”趙辛大吃一驚。
“放走你們的以後幾天,下游九江一帶,撈獲不少浮屍,有些赫然是被殺時跳水逃命而淹死的,並非被洪水溺斃的人,事不關己,誰也沒留意浮屍的事。九江也不是咱們的稅區,屬浦口欽差李道的轄地。後來我返回荊州,見到了李傅奉官家人李人鳳,他在眼巴巴等候家眷前來團聚。直至我暗中護送貢船東下離境,他的家眷仍然音訊全無。你兩個賤賊,一定在當天晚上便謀害了他們,老少婦孺不留,連船伕恐怕也被你們殺了……咦!你……”
趙辛臉色泛灰,渾身在發抖,眼中湧發出可怕的光芒,牙關咬得死緊,但仍可傳出切齒震動聲。
“大哥……”趙英華緊挽住他手膀焦灼大叫。
“他在打擺子發虐了。”一名高瘦的大漢搖頭苦笑。
“杭……教主,你……你你……”他淒厲地向天狂呼:‘你已經不……不是人,你……小……蛟……”
小蛟,就是他喜愛的八歲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