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改觀,甚至可能一舉殲滅這十四個武功並不怎麼高超的男女。
“我怎麼這樣蠢?”杭教主當著門人弟子面前,拍著自己的腦袋自憐自責:“昨晚便該一口氣宰光他們的。準備出去,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杭教主。”
站在屋角的陳門主慘然一笑:“他們後面的人趕來了。”
裡外的小徑草木映掩處,人群正魚貫而行向這裡接近,速度不徐不疾,氣勢渾雄人數不少,隱約可分辨身上攜有兵刃,當然不可能是本地的鄉民走動。
“湖廣欽差府的走狗。”奪命飛虹看清在最前面的人,倒抽了一口涼氣:“他們怎麼可能也跟來了?而且能正確地找到此地來。”
“我們那四位弟子招了供。”杭教主咬牙的說:“看來咱們過不了這一關,天絕我也。”
“生有時死有地,沒有什麼好怕的。”陳門主脫掉腰裙扔掉,這種農婦腰裙材料差,搏鬥時礙手礙腳:“拼一個算一個,我負責對付那個什麼離魂奼女。杭教主,你是主將,把全部精力用在搏殺上,殺一個算一個,別被這妖巫纏住了,她是絕劍請來對付你的。”
“你不要管,這次我要在三丈外殺死她。”杭教主咬牙說:“她還不配在我面前充人樣。”
視界可及一里左右,湖廣欽差府走狗已可看清,人數約在二十人左右,不算多。其中沒有鎮江欽差府的走狗,可能被趙辛嚇跑了。
青面妖一刀當先,接近絕劍一群約二十餘步,向側一繞,越野走,移向農舍的東北角,佔住一處草坪,與絕劍的人保持三四十步距離。
小徑那一端,又出現人群。
杭教主的十五個人,一個個臉色泛灰。
這時想逃走,已經沒有機會了。
共來了二十二名男女,打扮皆是村民裝,但人才出眾,流露的氣慨毫無村民味。為首的人,赫然是趙大,或者叫韓稅丁。
英華姑娘仍穿了村姑妝,兩截土青布衫褲,手中握了連鞘劍,神色冷冷地。
絕劍認識她,頗感驚訝,不住在眾人臉上搜視,希望找出趙辛來,以為趙辛化裝混在人叢中。
趙英華一直與趙辛走在一起,應該同來的。
從前,絕劍從沒把趙辛放在眼下,經過幾次衝突,情勢完全改觀,對趙辛深懷戒心,甚至不希望與趙辛碰頭;任何一位高手名宿,都對鬼見愁趙深懷戒心。
趙辛不在,二十二位男女佔住了西北角,不與外人打交道,像是來看熱鬧的。
青面妖也認識趙英華,並沒介意。
上次在湖廣,出面與趙辛、趙英華、絕劍以及一群旅客打交道的人,是血魔隆四海,其實青面妖也在場,但並未出面。
這次是第一次見面了。
氣氛愈來愈熱鬧,時辰快到了。
遠處又出現一隊人,數量不少。
要命閻羅雄偉的身影,裡外也可分辨甚至看清。
所有的目光,皆向那一面張望。地主帶人趕來,肯定會有衝突發生。
杭教主的人心中略寬,可能有機會乘亂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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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閻羅不是省油燈,死傷太慘重,財寶仍無著落,怎肯甘心?帶著心腹精銳跟來,誓替死去的爪牙報仇。
更希望能抓住杭教主追出財寶加以吞沒,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追出財寶交還湖廣欽差府爪牙的打算。
遠在百步外,他便看到這一面人群聚集,腳下一慢,心中遲疑。人數太多,他真感到進退維谷,一旦像上兩次一樣引起混戰,天知道還要損失多少人?前車之鑑,他必須權衡利害。
財寶還不知座落何方,值得嗎?前後幾次衝突混戰,他已損失過半人手,今天所率領的二十餘名精銳,是他的老本,這一注投下去,勝算其實不大;一旦輸掉這一把賭注,老本便一掃而空啦!重新招兵買馬,他的主子暨欽差肯嗎?會不會打發他走路?
輸掉老本失勢便成定局,失勢的強龍比落水狗好不了多少。
他扭頭回顧。留心二十一位心腹爪牙臉上的神色變化,下注的心念,又減弱了幾分。
爪牙的神色大半近乎冷漠木然,僅少數人出現看到仇敵氣湧如山的現象。
投身欽差府作走狗,十之八九是為發財而不惜遭人唾罵的不肖龍蛇,但因財而丟命也在所不惜的人,並不多見。
他這些心腹雖可用命令驅使他們趕湯蹈火,但心甘情願的卻沒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