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光芒耀目,槍尖是三稜形,一面有反射的功能。
趙辛站在林外的小徑上,輕拍著短槍,相距在三十步外,仍可感受到他陰森獰猛的殺氣極為強烈。
趙辛在所有的人眼中,就是魔鬼的化身。
所有的人,皆不由自主聚結在一起,人多好壯膽,這是天生的自衛求生本能。禽獸也一樣,危險光臨便聚結在一起,除非有機會四散而逃。
他們不能四散而逃,他們是有組織的組合。
杭教主快要崩潰了,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念頭消散了。他有勇氣和走狗拚,與趙辛拚必定有死無生。
“你們才來呀?”
趙辛輕拍著短槍,一步步向前相迎:“今天必須終結債務,以免夜長夢多糾纏不休。杭教主,你是唯一的債務人,債是賴不掉的,還了債,你就無債一身輕了。”
“你……你你閣下……”杭教主的嗓音又變得嘶啞可怕,他搭住劍靶的手不住發抖。
“天下各地搶劫皇貢的事故,這五六年來確曾發生多次,但沒有一次是成功的,失敗的下場十分悲慘。你們有勇氣劫皇貢,我十分佩服。因此心甘情願替你們策劃,闖刀山劍海死亦無悔。我成功了,而你們黑心肝,迫不及待殺我滅口,因而自毀長城,貢船得而復失,你必須負責,杭教主。”
“貢船確是丟失了,我……我負責賠償你一成的損失,傾家蕩產我也要籌出三萬銀子……”
“去你孃的,我根本沒有獲得財寶的打算,我打算成功之後,便一走了之。鬼見愁趙不是強盜,不取不義之財。我找你還的,是另一筆債。”
“你……”
“其他的人,趕快走。”
趙辛高舉短槍:“能否逃過要命閻羅的追殺,碰你們的運氣了。如果留下援手,我不會因為佩服你們而下手慈悲。傅靈姑,你月華門的人,最好和他們分開走,向東走瓜洲,走!”
“殺你和絕劍滅口,是陰神的主意,在你背後襲擊的人也是她,與我無關。”杭教主神經質地大叫大嚷。
趙辛默然,心潮洶湧。
他一直就懷疑打他落水的人是陰神,只有陰神隨在他身後,但卻又不願深入思索,不希望不幸而料中。
不幸而料中,要將他置於死地的人,果然是陰神,與他纏綿一夕的女人。
“你這老狗鮮廉寡恥,臨死還要委過於人。”
他恨恨地咒罵,但口氣軟弱了許多,瞥了滿面羞慚的陰神一眼:“成功後殺人滅口,你不是第一個,事極平常,我不計較。你是聯手劫貢船的主事司令人,一切指揮行動皆由你負責,一切成敗責任也由你負,這些話你怎麼說得出口?你敢走?”
杭教主的確打算通走,被他舉起的左手嚇了一跳。鬼見愁趙的正德喜錢,足以把超級強手送入枉死城。
“趙兄,凡事皆可商量。”蘭小霞往杭教主身邊一靠,表示不想棄杭教主逃生,愁容滿面用可憐的嗓音哀求:“我們失敗得已經夠慘了,畢竟你不曾受到嚴重的傷害,放我們一馬,我感激你。”
“我已經明明白白地表示過,不計較殺我滅口的罪行,也不要財寶。而且,除了杭教主之外,你們所有的人,皆可平安地離去找生路。”
月華門的五個人,正默默地舉步離去。
陰神一步一回頭,淚流滿臉,最後長嘆一聲,以手掩面急步趕上自己的同伴,五人飛步急趕。
“趙兄……”蘭小霞仍想哀求。
“杭教主,你為何殘殺了李家母子?”趙辛不再理她,短槍指向杭教主:“我答應替你策劃合作,幫助你們脫出欽差府走狗的大包圍,條件是釋放李家的一船人,你鄭重地保證履行承諾。”
“你跟去了,看到他們無恙平安離去的。”杭教主仍然狡辯。
“放你的狗屁,我看到他們,但你的人逼我離開,我並沒親見他們的船平安離去。他們的屍體,漂流至下游被撈起。你這卑賤的狗,我以為你是膽敢劫皇貢的英雄好漢,原來是狗都不吃的雜種賊王八。你必須死,只用你一條命,償還李家母子一船人的命,對你已經太仁慈了。你有兩條路選擇,決鬥或自殺?”
“姓趙的,不要欺人太甚。”杭教主兩條路都不選:“我還有十個人,足以送你下地獄。”
“是嗎?你不想替九個親友子弟留一條活路?”
“咱們還可以一拚。”
“悉從尊便。”
趙辛開始徐徐逼進:“你不給他們一條活路,但我給了。他們如果不走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