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寥寥數人能有天賦靈根,那麼懷有天賦靈根者的人中每千人都未必會有一個金丹修士。
這是距離金丹證道最近的一批人,真正的天子驕子,所以唯有他們被稱之為金丹修士!也唯有他們才具備將無形丹力外化為有形之物的能力。
金丹修士大多心懷天道,無意紛爭;且他們與符籙道、鼎火道及煉器道都不同的是,別家修行低處稍易,越往上越難,他們修行時卻是入門最難,越往上反倒容易些;再加之金丹修士的數量在修行者中所佔比例極低,所以這種金丹修士就很難看到,但他們一旦出現必定會引起震動。
清風外化丹力而出的光鞭纏住鶴首杖,與此同時,玉簡法器控馭而出擋住了朱弘陽含恨馭出的一枚長陽刺,這一切都在電石火花間發生,他那隻伸出去的手沒受絲毫阻擋,結結實實的反抽在了朱弘陽的臉上。
這一耳光抽的更重,朱弘陽生生被抽倒在地。
煉器而成的鶴首杖終究不如直接外化的丹力來的霸烈,饒是李老鶴見勢不對回手的快,杖上鶴首處也多了數道深及寸許的黑色印痕。似這種煉器卻被別人的丹力直接在器身上加以熔刻,縱然沒有全毀,也差不多少了。
鶴首杖收回後,光鞭轉向一甩抽上了仍自被馭出的長陽刺上,長陽刺上的濛濛青光一遭遇光鞭,頓時如冰雪入湯池般迅疾消散。
朱弘陽見勢不妙急速回收長陽刺時已經晚了,被光鞭纏繞住的長陽刺再也不受控馭,片刻之後,光鞭竄回清風的掌心處消失不見,散了青光的長陽刺則咚的一聲掉在地上——至此,這件法器算是徹底廢了。
法器對於修行者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麼已無需多說,至少對於朱弘陽而言,若是能選擇的話,他寧願再挨剛才那兩耳光也會想要保住法器。
李老鶴臉色青的發綠,阻止住蠢蠢欲動的天機穀子弟後,拉起已分辨不清是什麼臉色的朱弘陽轉身就走。
清風召回玉簡法器,臉上又自恢復了那淡淡的神情,目光掃過全場後落在林子月身上,“惡客已去,祭禮也該繼續了”
清風從出現到現在的短短時間裡,一人獨擋李老鶴與朱弘陽而盡佔上風,損一煉器,毀一法器。而素來一霸的天機谷吃了這麼大的虧卻只能含恨而退,連場面話都沒留下一句,這戰績,這氣場,一時間,整個平場中所有人皆被清風的氣勢所奪,就連林子月都愣了一下之後方才重禮為謝。
道門哪,道門!
在這所有人中,唯一出神的是葉易安。眼睛雖在看著清風,心思卻放在他此前的幾句話上,“言無心至今仍逍遙法外,去向成謎”
言無心入的可是專門關押修行者的黑獄,如今更死在了黑獄之中。清風,或者說道門真不知道?
若是不知道,言無心又是怎麼入的黑獄?若是知道卻又故意這麼說……那林如海夫婦之死怕就不那麼簡單了。
由此生髮開去,葉易安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心裡總隱隱覺得事情有什麼不對,乃至林一陽,林如海及整個鳳歌山似乎都被一層厚厚的濃霧籠罩著,若真有濃霧驅散的那一日,不一定能翻出什麼深藏久遠的大秘密來。
祭禮結束了,林子月以山主的身份邀請諸位觀禮來賓嘗一嘗鳳歌山的素席。蘭山精舍等三派來人見清風頷首而應,也都留了下來。
沒想到今日鳳歌山的祭禮會演變成現在的局面,身份敏感的清風如此高調亮相,究竟會給形勢帶來什麼樣的變化?容不得三派不小心觀察。
素席擺定,眾人落座,席間清風展現出了完全不同的一面,適才畢露的鋒芒盡數收起,此刻的他清淡和煦,更看不到半點架子,與三派中哪怕是普通弟子也能言笑甚歡。盡顯出高門精英弟子的風采。
素酒你來我往中,清風已不動聲色的約定了往三派拜山的行程,說完這些之後,他目光微微一轉落在了林子月身上,“早聞鳳歌山乃方圓千里之內紫莖朱果的最佳產地,此物培育不易,說來貧道倒是有幾個師弟專好鼎火之道,在奇藥異草的培育上也頗有心得,便引薦了他們來鳳歌山略助一臂之力如何?”
此言一出,蘭山精舍等三派來人臉色頓時為之一變,掩飾都掩飾不住。此時此刻,紫莖玉果反倒不那麼重要了,他們更關心的是林子月將如何作答。
這幾個道門出身的鼎火丹士一旦入駐鳳歌山,這門可就再也關不住了。與道門比起來,他們甚至更願意看到天機谷生吃了鳳歌山。
一時間,眾人停止了說話,目光都著落在林子月身上。
鼎火丹士對一個門派實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