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楊依依心中所願,之後的好幾個月她都很少見到過陸子霄,除了他有時會來幫他們分析一下這天的缺點和優點外,在其餘時間,依依連陸子霄的人影都沒發現過,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漸漸地,依依也就淡忘了那件事,她以為陸子霄就那麼一說,那麼她也就那麼一聽吧,何必放在心上為難自己呢?她要煩的事情可多呢。
至於趙騰躍……誰沒個感情挫傷呢。
她常閉著眼睛想,緣來天註定,緣去人自奪。既然沒有緣分,她這樣庸人自擾有什麼意義呢?
只是想忘這麼難。
能忘記的註定不會記得,記住的永遠是我們想忘的那些。
這段回憶太美好,就連不時拿出來曬一下都可以讓人微笑。
可惜,不是每個人都適合白頭到老。
有些人,如趙騰躍,她只能拿來一輩子懷念了。
五月,天氣漸漸入夏,稍許炎熱,天空常常萬里無雲,晴朗萬分,經常下雨的N市徹底擺脫了陰溼,換來了一幅好氣象。
部隊裡和機場的邊緣角落處都有成片的綠化和樹木,明媚的陽光穿梭在樹葉和枝丫的縫隙中,光影斑駁,錯錯落落,分外妖嬈。
這樣好的天氣,連帶著人的心情也舒爽萬分。
就在這樣美妙的日子裡,由於剛入部隊的新成員表現良好,師部決定改裝訓練提前結束。
當陸子霄對著他們全團的人宣佈這個訊息時,楊依依興奮地都傻了,怔怔地自言自語了好幾遍同樣的話:“我可以飛殲十了?”
在重複了第五遍之後,一個略輕卻熟悉的男聲響起:“嗯,是,你可以和大家一起飛殲十了。”
楊依依抬起頭,看到溫和地笑著的趙騰躍,只是眼中有些異樣。
楊依依熟知,趙騰躍面對自己的人,他的表情自不會如此客氣生疏,曾經他也對她張狂恣意過,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只是,曾經,這兩個字,始終就像一把鋒利的刃,就像幾萬根尖銳的針,太過傷人。
楊依依尷尬地對趙騰躍笑笑,噤了聲。
趙騰躍的喉結上下滾了滾,還是什麼都沒有說,走了。
她想分散自己又不由感傷起來的情緒,便仰頭隔著人群看向高臺上的陸子霄。
哪知陸子霄的視線也朝她這個方向看來,哦不,也許他的目光已經在這個方位停滯很久,只是她並不知道。
她迅速轉移視線,朝上空飄飄然的白雲眺望,在心裡斷定,陸子霄並非在看她。
這樣的情況發生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每當這個時候,好不容易忘卻的煩躁又會像烏雲般籠罩依依的心頭。她本可以當陸子霄說的是假的,或根本沒有說過那句話,可是就因為那麼一個眼神,她又會開始懷疑陸子霄是否真的喜歡上自己了。
女人是個敏感的動物,對喜歡的人敏感,對喜歡她的人也敏感。
如果陸子霄沒有說過那些曖昧不明的話,她也許就不會這樣莫名其妙連自己都不能控制自己地亂猜亂想陸子霄的想法,也許就不會這樣偷偷地關注他。
或許如此表現也無可厚非,但還是讓依依相當苦惱的。
可最苦惱的是什麼,最影響她的是什麼,連她自己也沒有發覺。
“另外,還有一個訊息。”陸子霄繼續開口說話,“從今天開始,李少陽團長去師部任職,我暫代Y團團長職位,希望大家能配合我的工作,謝謝大家。”
此話一出,一向軍紀如鐵的隊伍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說話聲,三秒之後,全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楊依依隨著大部隊一塊兒拍了拍手,卻不敢睜眼想陸子霄望去。
她聽著底下幾個男同志說話。
“說是暫代,可擺明了之後團長的位置就是他的嘛!”
“可不是!他好像才三十出頭一點吧!牛掰!聽說他一等功都拿了三個了!”
“這種拼了命往上爬的事兒還是算了吧……”
“嘿,你怎麼就知道人家就是為了往上爬呢!”
“切,別告訴我你是單純就是為了理想才飛的!”
……
楊依依聽了會不想聽了,這對話太沒有營養了,這群男人怎麼那麼八卦?
就算她當初討厭陸子霄,也從未質疑過他對這份事業的熱愛,因為他每次說到這些,眼裡那赤誠、勇敢、如獵鷹般銳利明亮的眼神是騙不了她的,縱然他對身邊的所有事都是一副無所謂淡淡然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