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霄長得有瞿沐說的那麼好看那麼帥，她喜歡的是那種大眼睛雙眼皮，笑起來神采飛揚的男人。要她來說，全世界最好看的男人非趙騰躍莫屬了，趙騰躍整個人的存在就像那輪太陽，耀眼、給人予光明和溫暖，甚至在她的眼裡，趙騰躍比太陽更勝一籌。

瞿沐早就說過她老土，土到連對帥哥的審美觀都無法跟上潮流。

瞿沐說，現在就是流行單眼皮小眼睛的男人，又有氣質又有男人味，帥的不得了，前幾年引領時髦的小白臉早就凹凸了。

瞿沐說的認真，大有要把自己對帥哥的正確認識灌輸給她的意思。可是她卻只是心不在焉地問：“什麼叫凹凸？”

瞿沐當時氣得快要吐血，連連搖頭，大嘆：“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啊！”

其實真的不用來說服她什麼的。所謂青菜蘿蔔各有所愛，趙騰躍就是她的青菜，而陸子霄就是瞿沐的蘿蔔，人各有所愛，再正常不過。

就比如現在，趙騰躍坐在臺下第一排的座位上，耀眼到楊依依的眼睛裡只看得見他，他的光芒把所有其他的人全都掩蓋了，只餘他自己。他露出她最喜歡的他的酒窩，笑容明媚到她眼睛都被刺痛。

他在對她笑嗎，他……原諒她了嗎？楊依依早已忘了自己身處什麼場合，不自覺地開始考慮這些問題。

“依依？楊依依！”

瞿沐皺著眉頭用手肘用力地頂她，她回過神，一臉茫然地轉頭看著瞿沐。

瞿沐瞪著她，湊上她的耳朵對她咬牙道：“看前面！”

楊依依往前一看，臺下遠處有好幾臺攝像機正在拍攝，還有白色的鎂光燈在她視線內閃爍著。而她的眼前，正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說不上熟悉卻也說不上不認識，因為她昨日才剛和她正面“對峙”過。

她猛然間想起現在正在畢業典禮，作為第一批正式畢業的女戰鬥機飛行員，她們這批學員大受國家和媒體的關注，但她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溜號了！

陸子霄正對著她，面對她的走神卻頗為淡定，表情淡然依舊。

突然陸子霄的手一抖，呈放在她面前的空軍飛行員等級證書掉落在地。陸子霄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失措的情緒，反而轉頭給了大眾一個致歉的微笑，回頭看她的時候，又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她連忙反應了過來，給陸子霄致禮，雙手接過等級證書。她對陸子霄笑笑，目光又越過他落在趙騰躍的身上。

趙騰躍大概注意到了她熱烈的視線，微笑著對她比了個大拇指。

看到趙騰躍的手勢，她心下忽然一片釋然。

對現在的她來說，比順利畢業、飛好戰鬥機更讓她欣喜的是得到趙騰躍的肯定和他的原諒。

她曾在無數個黑夜裡夢見那一幕幕痛不欲生的畫面，驀然驚醒，眼前一片模糊。

兩年，不長又不短，但卻改變了太多，足以將她的生活摧毀、重來。

她想忘記，可是那些想要忘記的反而在時間的累積中愈發清晰，也許，這就是人類的矛盾之處。

“楊依依！這是你第二次走神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你要不要這樣三心二意的啊？！剛剛還好陸團長幫你擋住了鏡頭，不然你就完蛋了！現在還這樣，你是不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非得被攝像機拍到你，讓領導給你整個處分你才甘心是吧？”瞿沐在她耳邊咬牙切齒道。

“啊？”楊依依呆呆地看著她，“你說什麼？”

瞿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指著臺上陸子霄翩翩然演講的身影說：“他在說你！聽著！”

“現在戰鬥機飛行員的整體素質越來越高，重要性也逐步體現……今年第一批的戰鬥機女飛行員的順利畢業是我國一個重大舉措的成功，彰顯我國強大的國力……我剛剛觀賞了一下我們的“空中之花”們，無論是從身體素質到專業素質，抑或僅僅是外貌來看，都將他國遠遠地甩在了後面，連我都不禁為這些女中豪傑所折服。嗯……面對這樣美麗的女飛行員們，剛剛不小心把證書掉了，實屬正常吧？”他煥然一笑，用開玩笑地語氣說著，底下的人也都樂呵呵地笑了。他接著剛剛的話，繼續說，“我認為，把這些鏗鏘玫瑰送到部隊去的話，一定會無限激發男同志的潛能的……”

陸子霄的語言豐富幽默，卻不失氣場，將全場的氣氛帶到了□。

他不是第一個發言的，也不是壓軸，可是全程下來，他的掌聲卻是最響亮最熱烈的。

楊依依聽了一段，看著他，思緒又不禁飄回了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