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所言，我給了他秘訣。&nbsp；&nbsp；”喘息稍定。&nbsp；&nbsp；冰隼盯著老拜倫擺弄地龜甲，有點懊悔地搖了搖頭。&nbsp；&nbsp；“但我懷疑他並不是戰神的使徒。&nbsp；&nbsp；那隻雪佛萊不但缺乏力量，還缺乏勇氣，這樣的傢伙怎麼可能擔當使徒的重任？我還懷疑你的占卜，給他秘訣對屠龍又有什麼用處？我想你的占卜一定是出了問題，或者，它就從來沒有靈驗過。&nbsp；&nbsp；”

“老夥計。&nbsp；&nbsp；占卜的結果就是墨平大師的喻示，大師為什麼要給他秘訣，我又怎能妄自揣測？”老拜倫頭也不抬地擺弄著他地龜甲，淡淡地回應冰隼的質疑。&nbsp；&nbsp；“我記得我說過，如果那隻雪佛萊是戰神的使者，你就達成了你的願望，我也可以實現我的諾言。&nbsp；&nbsp；如果不是的話，他會死在山上。&nbsp；&nbsp；你地秘訣不會洩露，你也不會有任何損失。&nbsp；&nbsp；”

“就像我聽從戰神的喻示一樣，墨平大師就是你所崇拜的神，但他不是已被封印在十二座塔中了嗎？一位被封印的神，又怎麼會回應你的占卜？你又如何藉助他的力量？”

“墨平大師沒有被任何人封印。&nbsp；&nbsp；”老拜倫輕輕地搖了搖頭，“墨平大師說過。&nbsp；&nbsp；超越人世間的力量不應在人世間長存，神靈的力量，只應該在神靈間行使，這是平衡的本意。&nbsp；&nbsp；墨平大師離開人世，只是因為那些指使信徒屢屢插手人間的神明、或是盜用神明之力擾亂世間平衡地人已經消失。&nbsp；&nbsp；”

“世人愚魯，沒有神明地指引和救贖，他們只會自取滅亡！自我毀滅、欺詐、背叛，還有貪婪，缺乏約束的規則，世人最終地結局必將是被自我的****所掩埋！他們需要規則。&nbsp；&nbsp；他們需要救助。&nbsp；&nbsp；他們需要一個新的秩序！而這秩序，正是由偉大的戰神所賜予。&nbsp；&nbsp；那些擁有神權，卻不履行神則，面對滅亡結局坐視不管的神明，才真正喪失了神的本義！”

“世人應受神的指引，不然我也不會助你傳播戰神的教義，但這並不意味著神要插手世間事。&nbsp；&nbsp；一個真正的神……唉，”老拜倫本想說什麼，到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退步道：“好了，老夥計，這個問題我們已經爭論了百年，至今也沒有誰能說服誰，而且現在我們都時日無多，似乎不應該再將時間浪費在這注定不會有結果的爭論上吧？”

“唉……”聽到老拜倫的話，冰隼也嘆了一口氣。&nbsp；&nbsp；“反正我已經把秘訣給他了，再爭論占卜的正確與否沒有意義。&nbsp；&nbsp；”

“啪”，一塊龜甲被獸油燈燒裂，三片碎片摔落冰榻，加入冰榻上先前散落的十一片龜甲碎片之中。&nbsp；&nbsp；看了看龜甲的翻僕，老拜倫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又拿起一片龜甲：“這是最後一片，也是占卜的關鍵，我要集中精力，不能和你討論了。&nbsp；&nbsp；其實，你一直是相信我的，對嗎？比列老兄？”

比列……至高無上的戰神賜予我的名字，已經有多少年沒人提起了？冰隼本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閉上了他的尖喙。&nbsp；&nbsp；看著專注卜算的老拜倫，聽著窗外奔雷般愈馳愈近的雪崩巨響，冰隼喃喃地應了一聲“是的”，思緒卻飄飛到了久遠的歷史長河之中。

獸油燈嗶啵，青色的火焰溫柔地舔噬著龜甲，隨著“啪”的一聲輕響，最後那塊龜甲終於也龜裂開來，落在地上摔成了四片。&nbsp；&nbsp；其中三片在冰榻上跳動了幾下，便安安穩穩地匍匐在地，唯有最後一塊龜甲像個陀螺一樣滴溜溜轉動著，一時間竟不肯停下。

“不是大吉便是大凶，百年難遇的卦相啊……”老拜倫臉上也罕見地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喃喃自語地盯著最後那塊不安分的龜甲。&nbsp；&nbsp；冰隼也被這一聲輕響從記憶的長河中喚醒，瞪圓了他那黑漆漆的眼珠，一瞬不瞬地盯著最後一片龜甲：“居然是……九翻八僕？！至高無上的戰神啊，保佑最後一塊也是僕吧……”

窗外雪崩之聲愈來愈響，其間還夾雜著成年冰霜巨人大聲的祈禱和孩子們的尖叫；屋內卻是一片寂靜，老拜倫和冰隼都不再說話，默然望著那片打轉的龜甲，等候占卜的結果。&n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