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團,他剛才還在跟季惜玉一起喝花酒,喝得太多了,就想上茅廁,他起身去找茅廁,走著走著,卻走進一團迷霧中去。
“汝郎……汝郎……汝郎……”
迷霧中,突然傳來一陣一陣哀怨的呼喚,是月兒的聲音,白大官人大喜,深一腳淺一腳地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過去,可是李九月的聲音卻立刻消失了,杜寒煙的聲音又從另一個方向響起。
“寒煙,你在哪裡?”
白大官人又趕過去,但是杜寒煙的聲音卻漸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鳳花重的聲音,她在唱歌,鳳花重的嗓音極為動聽,像珠玉一樣悅耳。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白大官人聽得發痴了,他第一次見到鳳花重,她坐在小溪邊,藕一樣白的小腿浸泡在溪水裡,背對著他,就在唱這首歌謠,還沒有見到她的臉,他就已經選迷上了她的聲音。
“鳳兒……鳳兒……你別走……她們都走了,你不要走……”
白大官人怕鳳花重也丟下他,加快腳步往歌聲傳來的方向奔去,這一次,聲音沒有消失,卻漸漸變得模糊不清,像是一陣又一陣呻吟喘息,糜豔而迷離,聽得他面赤身熱,眼前一道白光閃過,視線突然清晰起來,看周圍環境,分明是一個山洞。
山洞裡,在妖異的火光閃動中,他看到一個男人伏在另一個男人身上。躺在下方的那個男人的兩條腿被高高地抬起,膝蓋頂在胸前,幾乎與身體對摺到一起,伏在他身上的男人狠狠地撞擊著他的身體,使他發出了模糊而又痛楚的呻吟。白大官人可以清楚地看到,兩個男人身體的連線處,隱隱有血絲滲出,順著躺在底下的男人那麥色肌膚往地上緩緩淌去,滴落在地上,像一朵朵綻放的豔紅花朵,在漆黑在地面上呈現出畸型的暴虐美。
白大官人的呼吸漸漸重起來,眼前的情景,激起了他潛藏在身體裡慾望,不,不可以,他雖然風流放蕩,可是對男人,怎麼可以……然而他越是壓抑慾望,慾望便來得越猛烈,喘著粗氣,白大官人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上跨下的硬物,那裡已經熱得燙手,叫囂著要發洩。
終於,白大官人到了忍耐的底限,三兩下脫掉衣服,便向那兩個男人撲去,正在他抬腳的那一刻,一直埋頭用力撞擊的男人突然回過頭來,惡狠狠地盯著他,一張面容扭曲著,宛如鬼怪,兇光畢露的眼睛邊上,兩條鮮紅如血的細痕直入鬢梢。
“啊!”
白大官人一聲驚叫,跨下一洩如柱。
第二章(4)
他醒了,被夢中的自己硬生生嚇醒。
坐在床上,窗邊隱約透著微白,白大官人喘著粗氣,只覺身下一片溼涼,用手一摸,中褲、絲被、床單,全都溼了。自從有了第一個女人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做過春夢,而這一次,卻連春夢也不是,是噩夢。
自從樹林裡逃過一劫之後,這一路上,每天晚上幾乎相同的夢境,反反覆覆糾纏著他,不同的是,以往做夢的時候,他一看到那個熟悉的山洞,就醒來了,而這一次,夢裡清楚再現了他那一天鬼迷心竅之後的惡行。夢裡的他,醜陋如惡鬼,兇狠如邪魔,他幾乎不敢相信,那個人居然會是自己。
羞愧、自責、懊悔……種種感情在白大官人心裡糾結,他知道自己錯了,大錯特錯,然而大錯已鑄,他卻不知道怎麼解決這個錯誤,如果白衣劍卿是個女人,他大可以把人娶回來,可是白衣劍卿不是,不僅不是女人,還是一個有身份、有地位、隨時可以取他性命的江湖高手。
那天在樹林裡,他為了掩蓋心中羞愧而對白衣劍卿口出惡言,現在想來,簡直是愚蠢到極點,如果白衣劍卿當時下狠手,他就沒有命回來了。雖然不知道白衣劍卿為什麼放他一條生路,可是要讓他相信白衣劍卿是因為喜歡他才放了他,那純屬無稽之談。
白大官人寧可相信白衣劍卿另有報復手段,想到這裡,他心裡突然一凜,沒有哪個男人可以忍受自己被另一個男人強暴,白衣劍卿之所以忍著沒有殺他,難道是想要一報還一報。白大官人對自己的容貌很自信,平時沒少受過別人的曖昧注視,只是憑著白家莊在江湖中的地位,沒有什麼人敢隨意打他的主意罷了。
如果真是這樣,他也不是可以隨意被人欺負的,白大官人冷哼一聲,找出乾淨衣物換上,拿起玉扇,直奔白家莊後的一片小樹林,那是他從小練功的地方。
白衣劍卿,有本事就來吧。
天色大亮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