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官道比起城裡的來更寬,卻是土路,並沒有鋪石子,只是在路面上鋪了好多細細的沙,可以避免馬路下了雨後變成泥瀝,但細沙卻最是影響馬車的行進速度,錦娘倒沒感覺什麼,只覺得車慢了些,她一副心思全在面路邊的風景裡。
古代的城郊一樣是農田一畦一畦的,春插還沒開始,但一塊一塊的秧苗卻是鬱鬱蔥蔥的,生機勃勃,空氣裡瀰漫著水田的味道,清新又幹淨,錦娘將簾手掀開一些,抬頭就能看到藍天和白雲,在這廣闊地天地裡,她覺得自己就是一隻小小的籠中鳥,第一次飛出了門,卻還是被圍在這方寸的小馬車裡,不由微微嘆了口氣,總算肯放下車簾子,窩回了馬車裡,歪靠著冷華庭閉目養神。
冷華庭正暗自生著悶氣,見她好不容易肯消停了,卻仍是對他淡淡的,不由將身子往她那邊擠了擠,故意將她擠到角落裡,眼睛卻還盯在書上。
錦娘被擠起逼厭得不舒服,就往外面拱了拱,冷華庭全身都賴在她身上,他身材修長,身材高過她一個頭去,她哪裡拱得動,不由皺了眉道:“相公,過去點嘛,我都沒地兒了。”
冷華庭裝沒聽見,仍拿著書在看,全身的重量都壓在錦娘身上,錦娘火了,五子成爪,對著他的腰便擰了去。
冷華庭身手一顫,手向後一抄,摟著她的腰就將她拽了出來,十指亂彈,將她按在車板上就胳吱,錦娘哪受得了這個,呵呵就笑了起來,邊笑邊求饒,“相公,停手啊,停手,你……你再不……呵呵。”
兩人正鬧著,就聽外面傳來白晟羽的聲問:“哎喲喂,這是故意氣我這個形單影隻的人嗎?”那聲音,又是荒腔走板,拐了十八道彎,錦娘在車上聽得臉上一陣赤紅,一把擰住冷華庭的耳朵,小聲罵道:“看吧,看吧,丟死人了。”
“丟死人了娘子你還揪我,一會姐夫看到,更會笑。”冷華庭也是壓著嗓子道。
“不要再親親我我了,我都聽見了啊。”白晟羽的聲音似在耳絆,錦娘立即放開了冷華庭,自他懷裡鑽了出來,迅速的挪到了一邊去。
冷華庭卻是笑著挑開簾子,果然就看到白晟羽騎著馬兒正伴在馬車邊上走著。
冷華庭一臉的坦然,對外面的白晟羽道:“白大人,你是不是太閒了啊,不如到前面探探路,給我們找個驛站吧,娘子說,坐得累了,要休息。”
白晟羽聽得一滯,這才出京城多遠,就要找驛站,到最近的那個驛站也還有幾十里路呢,真是,才出門就要歇,這兩口子也太不把皇差當回事了,再聽冷華庭不叫他姐夫叫他白大人,便了然地搖了搖頭道:“不帶這樣的吧,一出門就不是姐夫了?”說著,又是一頓,“不過,回織造使大人,此地離驛站還有三十里路,所以,卑職過兩個時辰再去探路。”
說著,很明智地打馬走到前頭去了。
冷華庭滿意地放下簾子,一轉頭,卻看到錦娘歪在棉靠上睡著了,小臉紅撲撲的,嘴角還帶著一絲羞意,秀眉卻是微微蹙著,一雙小手緊握成拳,小小的身手倦縮著,看得出,她沒有安全感,冷華庭心裡泛起一絲憐惜和愧疚,將疊在車上的錦被開啟,輕輕蓋在她身上,自己也依偎了過去,將她攬在懷裡,輕撫她的背,閉著眼睛寐著。
錦娘醒來時,已經到了驛站,天色也暗了,這裡是離京四十里地的大通,驛站的官員只說京裡的織造使大人帶了家眷來了,遠遠地就迎了出來。
白晟羽果然先一步將住宿事宜全都打點好了,冷謙和冷遜兩個同時到了冷華庭的馬車邊,冷謙仍是一副木板臉,看到冷遜就沒好臉子,一雙冷厲的俊眸總在一觸到冷遜時,就冒火光,似乎看到生死大仇人似的。
偏生冷遜一臉的無所謂,渾不將冷謙的眼刀當一回事,冷謙一看他與自己同時到達少爺跟前,快走兩步,手一攔,便檔在了車門前,冷遜便只能站在車邊看著,冷華庭掀了車簾子,伸出一隻手來,冷謙如以前幾百次一樣,像抱孩子似的,將冷華庭抱了下來,錦娘一看輪椅還在車上呢,這會只下去了,拿什麼坐啊,便對冷遜道:“阿遜啊,過來幫大人拿椅子吧。”
冷遜聽得一怔,隨即笑了起來,衝冷謙就挑了挑眉,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幾步便走了過去,將輪椅搬了下來,冷華庭坐下了輪椅,兩個同時上來想推他,冷謙又是一個閃身,將冷遜擋在身後,自己一個人推著冷華庭往驛站而去。
冷遜怔了怔,嘴角卻是帶了一絲無奈地笑,見張媽媽和青玉兩個已然下來,便到後面馬車上,幫著卸東西去了。
錦娘卻是對著正要進驛站的冷謙道:“阿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