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枚聽著更害怕,又退了兩步,見他神情更加陰鬱,忙道:“我……是來看孫妹妹起了沒,今兒是頭天,得給長輩們敬茶的,怕她……晚了,讓長輩們等,壞了規矩可不好。”
冷華堂聽得眉毛一揚,嘻笑著走近上官枚道:“沒想到,娘子倒是個有心胸,能容人的,為夫方才錯怪娘子了,她……怕是沒醒吧,你且先去,一會子我再帶了她來就是。”
上官枚聽了點了點頭,提起裙襬,逃跑似的飛快地離開了清茶小苑。
“枚兒,老夫人問你話呢,你這孩子,今兒是怎麼了?神不守舍的。”那邊二太太也看出了上官枚的不對勁,輕聲說道。
三太太聽了倒是笑了,挑了眉對二太太道:“二嫂嫂,你是沒受過這樣的苦,你把二哥管得死死的,院裡一個通房小妾都沒有,我們幾個可都是心裡明白的,咱們女人家,再怎麼大方,大度,遇到這事心裡總有些過不去的,堂兒可是第一次娶平妻呢,枚兒心裡不痛快那也是應該的,你就別怪她了。”
上官枚聽了這話才從沉思中驚醒過來,目光閃爍著也不敢看二太太幾個的眼神,低了頭道:“相公說,孫妹妹是頭天,可能有些不適吧,一會子他帶了孫妹妹一起來給各位長輩敬茶呢。”
聽了這話,屋裡的太太們才算是定了心,不過,也對那沒見過面的孫氏心裡存著不屑,都是過來人,第一次是會有些不適,但哪裡就那樣嬌氣了,再是相府嫡女又如何,嫁過來,不過是做側室的,比之正室更加應該小意些才是,倒是大喇喇地讓好幾個長輩等她,算個什麼事啊。
二太太聽了上官枚的話便看向了錦娘,端起小丫頭呈上的茶,揭了蓋輕輕撥著茶沫兒,輕幽幽地說道:“當初,小庭媳婦進門時,也沒讓人少等,這會子孫氏也是這樣,孫家的女兒果然嬌貴一些呢。”
錦娘早料到這話頭遲早會繞自己身上來,所以,她當沒聽見,也端了茶在喝,心裡卻在擔心,玉娘昨晚上不會出什麼事吧,她那任性潑辣的性子,怕是一來就會與冷華堂對上呢……
又想起自己新婚那天,某個妖孽故意賴床不起,害她無法及時給長輩們敬茶,想起舊恨,不由睨了眼身邊的妖孽,見他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不由更為光火,學著他往日的模樣,白了他一眼。
冷華庭卻是心情好得很,悄悄將輪椅滑得離錦娘近些,廣袖下,偷偷伸了手去,抓住她的,輕輕捏了捏再放開,眼裡帶了絲討好之色,錦娘也沒真生他的氣,這會子唇邊也忍不住含了笑,又拿眼去嗔他,大庭廣眾之下呢,也不怕二太太他們看了笑話。
王妃卻是對二太太的那番話很是惱火,那日錦娘為何到遲,當場都已說明白了,如今又因玉娘之事再翻了出來說,還真是討厭得緊,她也喝了口茶,斜了眼睨著二太太,不緊不慢地說道:“也不知道老二家的何時做正經婆婆,我們幾個可是都等著喝喜酒呢,不過,老二家的還真比咱們幾個有福氣,媳婦沒進門,就要做祖母了,唉,堂兒和庭兒可真是不爭氣呢,怎麼就還不如軒兒了呢。”
這話正觸到二太太的痛腳,她正為素琴這事與冷華軒扛著,軒兒自小乖巧,可在這件事上倔得很,怎麼說都不肯聽,還嚷嚷著要去寧王府退親,真真氣死她了。
四太太聽了這話立即接了口:“王嫂說的可不,二嫂嫂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好不容易軒哥兒有了後了,她偏要想著法子弄死那一對母子,哎呀呀,真是造孽呀,這種事,做多了怕是要遭報應的。”四太太如今得了城東一部份股份,因著她得的那股,也是自二太太親戚處勻來的,也被二太太好說過一頓,如今她與三太太關係好著呢,兩人早就結成了聯盟,最看不得二太太裝清高了,這會子只要能刺激二太太的話,她半句也不放過。
二太太聽了得差點砸了手裡茶杯,倒是老夫人像是沒聽太明白,歪了頭問二太太:“老四家說的啥?你那日送到佛堂裡的那個丫頭,有了身子的那個,她肚子裡懷的是軒兒的種嗎?”
二太太聽了便更是恨王妃和四太太了,沒事在老夫人面前提這個做什麼,這個老太婆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又喜歡管閒事……
“娘,是軒兒的,不過,兒媳並沒有毒害……”
“老四家的都說了,若不是你做過,她也不會拿出來汙衊你,老二家的,不是我說你,以前就你一個最厲害,就是王妃她也讓清容進了門,以前的陳氏她也是容下來了的,只有你,心胸狹窄,最是不能容人,把個老二管得死死的,弄得他現在就軒兒一條根,你怎麼就不向老三家的學學呢,你看老三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