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絕不會獲得別人尊重,反而會讓人覺得你好欺負,下次可能會提出更過分的要求。
顧憲坤以前不明白,現在全明白了,那隻石獅子被人擺回來的時候,連他自己都感覺胸中濁氣一呼而出,整個人無比地暢快。顧明珠更是破天荒地約了人出去打麻將,自從生病後,她就從來沒參與過這種娛樂活動。
“顧主席氣色好點沒有?”曾毅問到。
“在祖祠哭過一次回來後,我就感覺到她好了很多,人也不那麼善怒了。”顧憲坤笑著,“曾理事治病的手段,簡直是出神入化,讓人歎為觀止,不開方,不吃藥,就讓我母親這個多年的頑疾頃刻見好。”
曾毅笑了笑,“不過是因勢利導罷了。”
他早料會是這樣,上層人物最講的就是個體面,有時候為了爭一個夜場女、或者為多喝少喝一杯酒的事,衙內們都能大打出手,他們不缺那點東西,但涉及到面子的問題,就必須要爭一爭的,否則今後你在圈子就抬不起頭,只能淪為任人欺負的下場。
什麼是面子?面子就是我說了要擺那麼大的石獅子,就必須擺那麼大的,換了別的,或者不是原配的那兩隻,我都不會擺。你不讓我擺,那我就讓你自己給我擺。
顧明珠這次不但面子爭回來了,還在崔士英老家贏得一個通情達理的好名聲,又加上大哭了一場,心裡的鬱氣散去一大半,這病其實也就好了一大半。
曾毅從書裡拿出一張方子,道:“方子我已經寫好了,按方抓藥,一天兩劑,喝完十劑,我再去複診。”
顧憲坤接過來,仔細收好。
曾毅又補了一句,“方子是經典名方,出自清代名醫王清任的《醫林改錯》,叫做‘血府逐瘀湯’,治療顧主席的病,最為對症。”
曾毅這句話並不是在賣弄自己的知識淵博,而是富貴人家看病,絕不是按照抓藥那麼簡單,他們大多惜命如金,如果不弄清楚方子從哪來,能治什麼病,他們一般是不會輕易服那些來歷不明的藥,這點曾老爺子也在手記中有提到過。
顧憲坤這才道謝,“讓曾理事費心了。”
“有什麼費心的,治病救人,是我的本職工作。”
顧憲坤就轉移了話題,“對了,曾理事這間診所什麼時候開張?”
“快了,等我定的裝置做好,就可以開張了。”
“到時候一定要通知我,我肯定親自到場祝賀。”顧憲坤客氣了幾句,就站了起來,“我先去抓藥了,回頭我再來叨擾你。”
“我送送你!”
曾毅把顧憲坤送到門口,他知道,對方所說的回頭再來叨擾,應該是回頭定有重謝,像顧家這種門庭,是不會把謝字時刻掛在嘴邊的,但是該有的,絕會不少,他們才不會欠別人的人情。
顧憲坤走後不久,門又被人推開了,進來一位三十歲出頭的女人,穿著打扮非常時髦,帶著一股子洋氣,個子不高,腳下穿了一雙足有十公分高跟的鞋子,“噠噠噠”的走了進來,開口問道:“你這裡是要開診所?”;
曾毅抬心裡納悶,自己的診所還沒掛牌子,怎麼就有人找上門來了,難道是誰幫自己宣傳的?他就熱情地應道:“沒錯,診所馬上就要開張了,您要看大夫嗎?”
“這裡誰是老闆?”那女人又問。
曾毅道:“我就是!”
那女人上下左右打量了曾毅幾遍,才道:“你店裡的藥材都訂好了嗎?”
曾毅啞然失笑,原來是個上門推銷藥材的,這可真是無孔不入啊,自己的診所還沒開張,她就知道訊息了。
那女人從手包裡掏出一張名片,扔在了曾毅面前的桌子上,道:“以後你這個診所的藥材,都從我這裡拿吧!”
“不好意思!”曾毅按下那張名片,“藥材我已經都訂好了。”
“訂好了就退!”那女人的眉毛就豎了起來,單手叉腰,趾高氣揚,“你從哪家定的,就到哪家去退。他要是不肯退錢給你,就告訴我,我幫你退,他不敢不退的。”
曾毅笑了,心說這位大姐口氣挺大,難道是上面有人?他道:“抱歉,做生意,至少要講一個起碼的誠信。那些藥材我都驗過了,質量品相都沒有問題,而且合同也簽了,就算要退,我也找不到任何的理由。”
“要什麼理由?”那女人冷眼看著曾毅,從鼻孔裡嗤了口氣,“你這診所要在這片開張,就必須從我這裡進藥材。你是想開張呢,還是想要誠信,自己掂量著辦吧。”
曾毅眉頭一皺,拱了拱手,“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