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了口茶,緩緩放下茶杯,發出輕微“噔”的一聲,那邊的顧明珠卻立刻渾身一顫,像是被驚到了,她似乎還沒從剛才的感覺中回過神來。
“顧主席,你現在知道自己得的是什麼病了吧?”曾毅雙目平視,緊緊盯著顧明珠的眼睛,他不說結論,卻故意去反問顧明珠。
顧明珠就有點想躲開曾毅眼神的意思,雖然閉起了眼睛,卻明顯看出她的情緒有些起伏不定。
“曾理事,你就快說說吧,這到底是什麼病!”崔士英雖然坐在那裡沒動,但已經急得手心都出汗了。
曾毅這才說道:“這是個邪氣入侵之症,通俗的說法,就是中邪,鬼上身。”
“啊!”
崔士英心中大為生氣,中邪?這真是荒謬!他有心想反駁幾句,細一想,又找不出什麼話來,事情就發生在自己的眼前,妻子好端端地坐在那兒,因為看了一眼鍾馗像就犯了病,你能說出這是個什麼道道來嗎?
顧憲坤則是非常驚詫,“曾理事,怎麼扯到中邪上了?”
“不是中邪,那為什麼口不能言?不是中邪,又為什麼身體不能動?你說!”曾毅反問。
顧憲坤無言以對,這種問題,他又沒研究過,怎麼回答得上。
曾毅看著顧憲坤,“明白了嗎?剛才在流淚的,並不是顧主席!”
這句話一說,屋子裡的空氣都冷了幾分,正在閉目養神的顧明珠莫名打了個冷顫,人對於未知的事物,總是充滿了畏懼。
好半天,顧憲坤才回過神,問了一句,“那是誰在流淚?”
“發病的時候,只是默然流淚,這說明對方心懷愧疚。”曾毅看著顧明珠,“剛才顧主席看畫卷的時候,應該是看到了一些人和物,如果看到的那人現在已經不在世上,定是他生前做了對不住顧主席的事,現在跑來懺悔,所以哭泣不止;如果那人還在世上,就是他的祖先地下不安,知道顧主席受了委屈,又苦於無力管束後人,只好默默對顧主席流淚了。”
顧明珠猛一下睜開了眼,神情頗為激動。
崔士英翻了一下自己的線裝古書,他反正是不信這些話的,只當沒聽到。
顧憲坤則是心裡一驚,暗道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嗎,一定是老崔家的先人,知道後人們做了對不住母親的事,害母親生了大病,他們地下難安,覺得對不起母親,所以跑來哭泣。;
這一切,竟然解釋得合情合理、天衣無縫!
一想到這,顧憲坤後背的寒毛都立了起來,難道真是中了邪?
曾毅站起身來,幫顧明珠起出那根銀針,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道:“這個病無需用藥!顧主席只要在對方的靈位之前,哭泣懺悔,訴說自己的委屈,再表示自己能夠放下心中怨恨,願意化解這段仇怨,對方自然不會再來找你了。”
崔士英心裡有些煩躁,他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碰到這種事,應該站出來狠狠地訓斥對方的,可事關自己妻子的病,他只能姑且先忍著,不管好歹,這也算是一種說法。
顧明珠突然開口問道:“曾理事,你是位中醫,你確定你剛才不是在說胡話?”
“顧主席按照我說的方法一試,就知道真假!”曾毅笑得十分坦然,顯示他對自己的方法很有信心,“該說的我已經都說了,試與不試,全在顧主席自己,我先告辭了!”
崔士英立刻抬了抬手,“憲坤,你去送送曾理事!”他已經忍好半天了,自從曾毅說出那個荒誕結論,他就不想往下聽了,這哪是醫生,這分明就是神棍。
出了門,顧憲坤就問道:“曾理事,中邪的事是真的?”
曾毅盯著顧憲坤,他真想罵對方几句,“老和尚還說是佛祖顯靈,治好了暴發戶的兒子,你說那是真的,還是是假?”
顧憲坤頓時恍然大悟,“原來你剛才都是在詐我母親?”
曾毅有些無語,他沒想到自己把顧憲坤給裝了進去,道:“佛祖能用醫家的手段來降服眾生,那治病為什麼不能借用鬼神之力呢。”
顧憲坤面色微紅,心裡有些慚愧,暗道自己真是後知後覺,之前在素膳坊,曾毅拆穿明空老和尚的把戲時,自己就應該想到這是個詐局,他道:“只怕過不了多久,家母就能反應過來,這以詐治病,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
“顧主席商海沉浮數十載,閱歷無比,我的那點小把戲她怎麼會看不穿呢。”曾毅擺了擺手,“這個你不用擔心了,你快去準備回鄉祭祖的事吧!”
顧憲坤剛有點明白,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