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自己的病,從病歷上看,自己的病是越來越嚴重了。
翻到最後,唯獨缺少了該曾毅簽名的病歷,但從最後一份病歷來看,自己應該在前幾天上將軍嶺的時候還發作了一次,之後遇到曾毅,就被治好了。
翟浩輝看著這些病歷,後背出了一身冷汗,心裡有一種想哭的感覺,這就是自己一年多來的全部經歷和記憶了,吃yào,發作,再吃yào,再發作……。難怪爺爺會說自己的命是曾毅撿回來的,如果不是碰到他的話,或許自己這輩子都會這樣下去了吧。;
拿開最後一本病歷,下面是一張光碟,裝在塑膠皮子裡,上面貼了個標籤:狂症發作錄影——翟浩輝。
翟浩輝就把這張光碟拿了起來,他想知道自己這一年多都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
“浩輝!”外面傳來翟老的聲音,“找到象棋沒有?”
“找到了!”翟浩輝把病歷箱子隨手一合,就捧著象棋和棋盤走了出去,“找到了,就放在外面的石桌上嗎?”
翟老微微頷首,看著翟浩輝捧著象棋走了出去。翟老的臉上此時出現一絲不忍之sè,這是曾毅教給他的辦法,讓翟浩輝偶然發現自己的病歷,讓他明白自己一年多受過什麼樣的苦,是什麼樣的狀態,這樣有助於他自己去反省,反省明白了,就會移情易xing,以後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得這樣的病。
只是翟老有些不放心,現在浩輝能意識清醒,翟老已經很滿意了,不想再節外生枝,要知道浩輝從xiǎo心高氣傲,萬一受不了這個打擊,再犯了狂症可該怎麼辦啊。
過了沒多久,曾毅就來了,換了一身以前他經常穿的中式對襟汗衫,看起來有點江湖郎中的味道。
龍美心就笑道:“叫你來下棋的,又不是賣狗皮膏yào的!”
“真該給你補補傳統文化,穿成這樣就是賣狗皮膏yào的嗎?”曾毅無奈笑著,對翟老道:“還是老規矩嗎?”
翟老想了想,道:“老規矩!”
兩人坐下去,分別就拿掉了一個馬一個車,龍美心一看才恍然大悟,原來翟老的馬是這麼讓出來的。
站在旁邊看了一會,翟浩輝就道:“爺爺,讓曾毅陪你下著,我想進屋休息一會。”
翟老就點了點頭,“去吧!大病初癒,是要多休息。”
翟浩輝就道:“我回屋看會書。”說完邁步朝屋裡走了去。
翟老“咳”地一聲,輕聲咳嗽了一下,張傑雄就收到了訊息,微微點頭,雖然眼睛還是看著棋盤,但注意力就在翟浩輝身上了,他要以防萬一啊。
眾人在外面下棋,能聽到屋裡的動靜,翟浩輝先是進了書房,過了一會,拿著一本書出來,然後上了二樓自己的房間。
張傑雄就進了屋子,一點聲音都沒發出,輕巧得像是一隻狸貓。
翟老此時的心思也跟著翟浩輝上了樓,他大手一推棋盤,就坐在那裡,輕聲嘆了口氣。
龍美心有些納悶,準備開口詢問是怎麼回事,曾毅就朝她擺手,示意她不要講話,靜靜坐在就行了。龍美心朝曾毅直打眼sè,想知道是怎麼回事,曾毅只當沒看見,這事情又不是眼神就能解釋清楚的。
過了足有四十分鐘,張傑雄下來了,附在翟老耳邊要說話。
翟老就沉聲道:“把情況說給xiǎo曾聽!”
“十分鐘前,屋子裡有了動靜,聽聲音,浩輝應該是哭了。”張傑雄頓了頓,看翟老沒有表示,就接著說道:“隨後我就聽到浩輝在屋裡不停地念叨,具體是什麼事情聽不太清楚,但一直在說‘不值’、‘不該’……”
曾毅就鬆了口氣,看來自己的判斷沒有錯,翟浩輝這是在反省了,不管去年發生了什麼事,他現在已經意識到把自己搞成這樣是很不值的,只要他能這麼想,那這病不用治也會慢慢好的。
翟浩輝是個世家公子,眼界高遠,見識不俗,他會把自己去年遇到的事,跟自己原本應該有的前途去做比較的,一比較,這心中就有了取捨。
這也是曾毅敢冒險行一招棋的原因,換了是普通人,就沒辦法這麼做了,只能慢慢進行開導,因為普通人能得到的東西原本就非常少,有些東西是他認為所丟不起、無法失去的,你讓他看得狂病時的樣子,可能無法讓他覺得後悔,反而說不定會刺ji得他走上了極端,他會想是誰把他害成了這樣子,搞不好就去拼命了。
治病是要因人而異的。
越是普通人,他的容忍底線就越低,我們經常能在街上看到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