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聲冷喝,卻精準的把花瓶接在手裡。我倒忘記他武藝高強,能飛能跳的,一隻花瓶哪能難住他。
不服氣的輕哼,放棄武力,抱著枕頭跳上床,開始哭,“我要收拾東西回家,你居然打我,嫁給你才幾天呀,你就嫌棄我了。嗚嗚……限制我的自由,不准我出門,不准我交朋友,還不准我吃東西,我的生活好可憐呀,簡直是惡無天日,悲慘欲絕……我想爹爹了,我要回家,再也不跟你這個大壞蛋生活在一起!我也不要給你生娃娃,不要跟你睡覺,以後不管你抱水草還是母雞,我都不管,嗚嗚……”
“昭兒……”他看的又慌又好笑,嘆著氣坐在床邊,好言相勸,“別哭了,你看看,眼睛哭腫了會被人笑話的。”
“不要你管,從今天起,你就不是我的誰誰誰!”使氣背過身,又摸摸剛才被他打過的地方,覺得只是哭也不痛快,於是拿著枕頭轉過臉,擦了擦眼淚,說,“你趴下!”
“呃?”他一愣。
“你打了我,我要打回來!你趴下讓我打,那我就不生氣了,不然……我馬上就回家!”我威脅他,料定他不會讓我走。
“昭兒……”他一臉的苦笑,摟著我,輕柔的哄勸,“分明是你胡鬧,怎麼最後又怪在我身上?我那只是一時生氣,拍了你兩下,不會痛的……”
“誰說的?”我立刻反駁,“又不是打在你身上,你哪裡知道是不是痛。再說,從小到大,就沒人打過我,你打了我,我一定要打回來!”
他嘆口氣,“換個懲罰吧。換別的,我都答應你,好不好?”
“別的……”眨眨眼,快速搜尋著可能需要做的事情,少頃,頭略湊過去一點,謹慎的問,“那,我以後可以交朋友嗎?”
他一聽,頓時雙眼犀利的眯起,冰冷的說,“只要不是男人,你願意和誰交朋友都行!”
“嗚嗚……你擺明就是欺負我!”好可惡呀,一句話就打翻了我所有的希望,都還沒正式開口呢。
“你……怎麼又哭了!快別哭了。”他無奈的又哄。
趴在他懷裡,一邊壯大聲勢,一邊抿著嘴偷笑:要是不哭,你能心疼我,事情有商量的餘地嗎?嘿嘿,總算叫我找到了一招厲害而有效的御夫之法!
抽泣的吸了兩口氣,低低的說,“夫君,人家沒朋友,好可憐的。”
“不是有林晴語嗎?”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說這話時,也帶著不耐。乖乖,不會是連女的都不願我接近吧?那我以後的生活豈不是真的很悲慘?
努力鎮定,戰戰兢兢的說,“小語,不愛下棋,而且、她的棋藝也不好,還不如你呢。”
他撫在我背上的手停下來,冰冰涼涼的嗓音劃過我的背脊,“你的意思,就是要和薛佑辰交往?”
好冷好冷!摸摸他的胸口,的確是熱乎乎的,怎麼這傢伙說起話就這麼恐怖呢?
“夫君……薛公子棋下的好呀,而且,人家脾氣也好,還願意和我下第二次、第三次呢!”
“不行!”他一口回絕,“你是堂堂的靜南王妃,總和一個男人交往,還不被人笑話!以後想下棋,我陪你!”
你陪我也不想要,你的棋藝不好。嗚嗚……這話我只敢在心裡說,夫君大人太霸道了!
我開始對王府的生活產生質疑,難道,我往後漫長的日子都要在這一方小小天地裡生活?每天只對著這有限的幾個人?真的,真的好乏味,好恐怖!我想回家,若是在家,表現乖巧的話,還會有出遠門的可能。嗚嗚……在這裡,想都不能想!
“昭兒?”見我一直不出聲,君惜墨皺眉,抬起我的臉,邊給我擦眼淚,邊好笑的問,“怎麼不說話了?”
“說什麼?”不爽的回他一句,哀怨的盯著他,“你這個霸道自私的男人!哼!”
他張著嘴一怔,隨後抿著笑,強行又把我摟回懷裡,“我哪裡霸道?哪裡自私?你怎麼這麼生氣?就是因為不讓你和薛佑辰下棋?”
眼簾抬抬,又垂下,扁著嘴期期艾艾的說,“我這一生最大的愛好,就是下棋,好不容易找到了這麼一個高手,又是那麼難得的好脾氣,願意和我切磋棋藝,正是我夢寐以求的。可俗話說的好,天下沒有十全十美的人事,他的不足與缺憾,就在於他是個男人,不是女人,而我偏嫁了你這麼個愛吃小飛醋的夫君……想到錯過他這個村,以後再也遇不到這個店,我心裡就難受,就像永遠吃不到烤乳豬,就像永遠不能生娃娃,你能明白嗎?”
他聽的沉默,大概是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