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惜墨回神,卻遲遲未伸手去接,心底的排斥令他難以接受,再加上……看到她遠遠的站在角落裡,一言不發的望著他,他更是無法伸手。
“王爺?”喜娘心裡直納悶,尷尬的舉著紅綢。
微低著頭,帶著喜冠,蒙著蓋頭的林晴語,雖然看不到周圍的情景,卻能想象,他這個新郎遲遲不接紅綢所導致的後果。今天賓客雲集,他卻這樣,讓她成了所有人嘲笑的物件。她是做好了被冷落的準備,可是剛進門就這樣,讓她情何以堪,如何在王府立足?委屈的眼淚盈滿眼眶,可卻不能哭。
林呈氣惱的走過來,覺得君惜墨故意要羞辱他,儘管怒火在心,卻依舊客氣:“王爺,吉時到了,也該拜堂了。”
賓客們已經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宇文恆噙了笑,有趣的看著這一幕,實在佩服君惜墨的定力,居然敢這樣做!再望向遠處的那抹人影,他笑不出來,心緒複雜煩亂。
“小姐!”突然一聲驚恐的叫喊,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珠兒慌張的跑過來,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王爺、王爺……小姐她、她被……”
不等她說完,君惜墨一把推開面前的林晴語,火速朝門外跑過去。宇文恆緊隨其後!他們臉上都有著同樣的緊張和擔憂。
賓客們都茫然的關注著一切,而被粗暴推開的新娘林晴語,更是覺得這是人生地獄的開始。嘲諷的捲起嘴角,已經不知道怎麼去哭。
“怎麼回事?”君景澤回神,衝到珠兒面前詢問。
“七王爺……”珠兒似乎還未從驚嚇中回神,眼睛裡溢滿了淚,斷斷續續的說:“剛才我和小姐站在那裡,突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看到一抹紅影……等我再看,小姐就不見了。”
“不見了?”君景澤愣了。
何嬌瞥他一眼,淡淡的甩出一句:“我師父來了!”
“你師父?!”君景澤臉色霎那變色,也嚇壞了珠兒。
“七王爺,小姐、小姐會不會有事啊?”珠兒害怕的問。
“七王爺,現在怎麼啊?”管家和喜娘也無措的詢問他,面對這突來的狀況,眾人始料未及。
君景澤剛想去追,又停住。他去又有什麼用?連地方都找不到,再說,他也沒有立場。
賓客們已經炸開了鍋,連一開始憤怒的林呈也茫然,他走到賈國舅身旁,低聲詢問:“國舅大人,你訊息一向靈通,你看這是怎麼回事?”
不等賈國舅回話,上官婉柔先涼涼的開口:“林大人,可不要被表面現象給矇騙了。那裴昭兒古怪花招多著呢,說不定就是不甘心看到四王爺娶林小姐,故意演的這出戏,想破壞婚宴。”
“多嘴!”賈國舅輕聲斥責,拍拍她的肩膀,柔聲說道:“乖,你去別處走走,我與林大人有話要說。”
上官婉柔知道他們要談正事,只好離開。
等到附近沒了人,賈國舅這才笑道:“林大人,你大概不知道,裴昭兒嫁給宇文恆,可是得罪了一個厲害的角色。”
“哦?願聞其祥。”林呈頓時好奇。
“剛才出現的人,丫環說是穿著紅衣,那就錯不了,一定是宇文恆的師父,紅夫人!別看這紅夫人已經四十歲,可看上去連三十歲都不到,而且妖嬈多情。這個女人行事毒辣,勢在必得,她喜歡自己的徒弟宇文恆,而裴昭兒卻搶了她最喜歡的東西,你說、她能饒得了嗎?”賈國舅笑的幸災樂禍。
“是這樣?”林呈微微凝眉,望向依舊呆立在原地的林晴語,終是感到面上無光。
喜娘扶著新娘子,聽著賓客們亂糟糟的議論,只覺得是有史以來最荒唐的婚宴。她悄聲安慰新娘子,另外又著急的問管家:“現在可怎麼辦?新郎官不在,可怎麼拜堂啊?”
管家也正急的一籌莫展,聽到喜娘的話,這才拍著腦門兒連聲說:“對對對,先把新娘子扶到新房去!”
“可、可是還沒拜堂,這……”喜娘覺得有些不妥當。
“都是虛禮,再說、王爺不是不在嘛,總不能讓新娘子一直站在這裡啊!”管家這麼說也是存著私心,誰都看得出來,王爺根本不想拜堂。
“那、那好吧!”沒有辦法,喜娘只好領著有史以來第一位沒拜堂的新娘子去入洞房。
君景澤冷靜下來,對管家說道:“先把賓客們安頓下來,喜筵繼續,另外,我會派些侍衛出去尋找王爺。府裡的事就交給你了!”
“是。七王爺放心!”管家點頭,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