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質白酒太過辛辣,他打了個顫,重重的咂了下嘴巴後,靠在了沙發上。
謝中石的行為太過反常。謝雨瀟看著父親蒼涼、無力而又痛苦的神情,手拿著已揉成紙團的兩幅畫,走到炕邊,小心翼翼的開啟,平鋪在了炕上。
第一幅畫畫的是一個寸頭、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站在一個寬敞的畫廊,正用右手指著畫,左手比劃著向圍在身邊的一堆人介紹著牆上的畫。不,不是左手,是沒有手掌的胳膊……
在畫廊的西北方的牆壁上有一個高懸的牌匾,牌匾上行雲流水般的寫著“中山畫廊”四個字,而在畫廊的入口處,有一個長髮,風韻卓姿的女子正拉開畫廊門,朝外走去。
謝中石的畫畫功底很高,畫中的人每個人似乎都是活的,都是立在畫上的。謝雨瀟看了一會,失口唸了出來:“父親,這個西裝革履的男子是父親。那個,那個門口處的女子,不正是親生母親嗎?”
父親怎麼會畫這樣的畫,父親不是隻畫山水畫嗎?他為什麼要畫這樣的畫,什麼意思?是父親心中對未來的幻想?
心裡百思不解的想著,他緩緩的又開啟了第二幅畫。
第二幅畫更為喜氣,畫的是一個婚禮現場,一個高調、熱鬧無比的婚禮現場。畫中一對新人正相視而笑,神情自若,看上去幸福無比。
新人,這對新人怎麼會是父親和姐姐?謝雨瀟雙眼放開,向四周的人群看去,看著看著,他就又情不自禁的唸了起來:“歐陽、西妤、西婷、妖月、霜兒、東哥……我,我,竟然還有我?”
畫上怎麼會有歐陽、妖月、霜兒,東哥,怎麼會?父親足不出門,從未見過他們,他們怎麼會出現的父親的畫筆下?
謝雨瀟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父親謝中石,在父親的臉龐上尋找著答案。
謝中石仰靠在沙發上,雙眼空洞洞的看著破舊而四裂的天花板。看了會,他緩緩說道:“不要想了。那兩幅畫畫的是未來,誰都無法改變的未來。”
“未來?”謝雨瀟張大了嘴巴。
饒是他生平稀奇古怪的事見的多了,但聽到父親說那兩幅是關於未來的畫,也是無法相信。未來?能畫出未來?未來可以畫出嗎?如果可以畫出未來,那未來還算是未來嗎?,
但,這兩幅畫又由不得他不相信,父親的筆下出現了他見所未見、而真實存在的人,不相信又該作何解釋呢?用夢?夢可以這麼逼真嗎?
如果這兩幅畫真是未來,那就是父親辦了畫廊,而且功成名就了?還有,還有父親和姐姐謝雪妮結婚了?而自己也在婚禮現場,那就是皆大歡喜了?
可還有第一幅畫上的親生母親,親母的出現又意味著什麼?這兩幅畫哪一個在前,那一個在後呢?
“你不相信?”謝中石坐直了身子,點了根菸,夾在兩指間抽著。
“半信半疑。”
“好吧,父親消除你的疑慮,都告訴你吧。”謝中石對兒子說著,起身提起那把斧頭。
謝雨瀟見父親又提斧頭,大驚道:“父親,你幹什麼?”謝中石看看手頭的斧頭,呵呵的笑了兩聲說:“放心兒子,爸爸不是個喜歡自殘的人。”
“那你為什麼剁了自己的左手?”
“因為那是個能畫出未來的手,未來是個噩夢,我們不能活在噩夢裡,不能活在未卜先知的日子裡,我們憧憬未來,我們為的是個念頭,不是嗎?”
謝雨瀟聽的父親的話,不自覺間已是心潮湧動。他需要的是這樣的父親,能理性的看待生活、看待事情的父親。這樣的父親是他想要的。
現在,那兩幅畫還擺在炕上。如果那是未來,那不就是父親最好的未來的嗎?
“兒子,父親是要給你看些東西,只有這些東西能讓你明白未卜先知是這麼可怕、多麼折磨人的一件事情。”
謝中石說著,掄起斧頭,一斧頭砸向了土炕的炕腰。
一斧、二斧,三斧……
砸到第五斧時,“嘩啦”一聲,土塊散落,炕腰被斧頭砸出了一個大洞。
第138章 命運,可否掌控?
謝中石彎腰,在砸開的炕洞裡摸索了半天后,拽出一個紅漆剝落的木箱子,象徵性的吹了口灰塵,“咚”的一聲丟在了炕上說:“兒子,你看看吧。”
謝雨瀟伸出手,輕輕的開啟了木箱子說:“父親,沒想到你有這麼多的秘密,你藏的好深,我這做兒子的竟然一點都不知道。”謝中石道:“命運的折磨;父親一個人承受就夠了,又怎能讓你們跟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