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胸塞欲嘔,連忙告罪請退,進房休息。�髯翁看著
她窈窕的背影,說∶「李君貧士,何能獲此絕色美人?」
��「實不相瞞,她原是西京留守楊司徒家侍妾,只因┅┅」李靖將其中來龍去脈
細說了一番。
���髯翁說∶「李君攜此佳人,何能舒展?」
��「正為此事犯愁。」
��「此事不難,我今可助你!」�髯翁再飲一盅,說∶「你夫妻重返京師,三日
後午時,在汾陽橋相候,有人來領兩位赴一居所,將她作一安頓。」說罷起身拱手
,牽過蹇驢,哼著小調,揚長而去。
��紅拂從窗欞急喊道∶「張兄留步,何去之匆匆?」
��「回見,回見,哈哈┅┅!」客舍外留下了一串朗朗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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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偕紅拂即返西京,三日後來到汾陽橋。
��汾陽橋頭,有一道童朝遠處觀望,當他見到一騎高頭大馬上,一位英俊男子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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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位妙齡女郎,女郎手持紅拂塵,知道這便是�髯翁的客人,立即過來招呼。搭
話後,小道童引領他倆穿街走巷,過小橋幽徑,來到一座小院前。開柴扉,進屋一
看,卻是一處清靜雅緻的居室。
��幾位道姑模樣的女子前來說∶「這武陵坊內的居宅,是�髯翁買下的墅館,由
我等看守,昨日他吩咐我們迎候他的義妹紅拂姑娘來居,我們正在此相候。」於是
,一行人引著他夫婦觀看了居室庭院。
��午後,男女侍者忙著設宴為他兩人洗塵接風。李靖與紅拂便對酌起來,酒過三
巡,紅拂舒心如意地說∶「李郎,我今已作安頓,明日你即可啟程。今我敬你一杯
,望君不自棄,建功立業,紅拂在此候你佳音。為表我心,胡謅一曲,且讓我為你
歌舞一番。」說罷,紅拂離席,稍加修飾,揚起紅拂塵,翩然起舞。
��這幽靜的墅館裡,傳出了稀有的歌聲∶「滾滾征程,重重離思,迢逐去程無際。無奈縈縈燕西飛,伯勞東去。教人心折臨歧。只怕蕭條虛繡戶。難打發,門掩梨
抱夜雨時┅┅」
��這幾句,把個鐵打的男子漢李靖心裡唱得酸酸的,他痛飲一盅後,說∶「我也
為你獻一支《梁鼓角橫吹曲》如何?」說罷,起身舞劍,寒光四射,他唱道∶「上
馬不捉鞭,反折楊柳枝。蹀座吹長笛,愁殺行客兒。」這樣吟詩賦詞,飲酒話別,
直到夜闌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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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紅拂默默不語地為李靖打點行裝,悽悽惋惋地看著,分手的時刻逐漸
接近。
��哪知一天過去了,及至臨寢前,李靖卻全然沒有要走的意思,紅拂見狀,正色
說∶「李郎為讀書之人,你可知有句話是哪位古人所言嗎?」
��「什麼話?」
��「『行也!懷與安,實敗名。』意思是∶走吧,啟程吧!懷其所愛,安其所居
,足以敗壞功名。」
��李靖答道∶「知道!只是一時想不起是哪位古人說的。」
��紅拂嘆道∶「唉!難道你不聞齊女勸晉公子重耳的故事嗎?」
��「哦,記起了,記起了!《春秋左氏傳》載∶晉公子重耳出逃到齊,齊桓公以
齊女配之,贈給他良馬二十乘。重耳安於齊國的享樂,不思故土,他的隨從提醒他
不要忘了重振社稷的大事,他不聽。眾人於是在桑林中相謀回國之事,被其妻姜氏
得知。齊女姜氏不但不挽留丈夫,反而勸其速歸。當時,她說的就是『子有四方之
志┅┅行也!懷與安,實敗名。』你看是不是?」
��紅拂微笑著∶「是呀!後來晉公子仍是不走,姜氏又如何呢?」
��「她與隨從共謀,灌醉了重耳,置於車內,送出齊國,等重耳醒來,已經出齊
關很遠了。」
��「此後呢?」
��「此後重耳重建晉國,不是成了春秋五霸之一嗎?」
��紅拂露出慧黠的眼神∶「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