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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新種活了即可,為表你的誠心,可不要喚人幫忙哦。”他一邊笑,一邊說。這毛骨悚然的話,到他嘴裡,竟然恍若無事般輕飄飄。

祀溪花容失色的睨視男子,目光裡有著不可置信,也有著一絲絲萌生的恨意。但她卻只是勾首不語,死死的盯著那地上散成亂砂的花盆。

“讓溪妃娘娘好好收拾吧,我們繼續遊園。”

祁燁含笑,俊美無匹的龍顏似是大歡,他信步而走,身後的雜沓的腳步聲再次響起。奴才們經過祀溪落魄的身姿之時,有人偷笑,有人同情,亦有人嗤之以鼻。

芊澤在一旁,冷汗都給嚇出來了。她身後的幾個丫鬟,低聲的竊語了數句,芊澤明白,皇帝的暴戾以及陰晴不定再一次震懾了他們。但是,真的就如同他們所言,所想,皇上他,根本就是一個十足以玩弄人,殺戮人,為樂的暴君嗎?

想時,芊澤偷瞥了一眼,身邊隱有怒氣的祁燁,但見他大步流星的走著,自己根本跟不上了。芊澤小跑的尾隨,忽然,她睨見皇帝的步子下面,儼然有一隻趴在地面的極力扭動著蚯蚓。它似乎意識到了此刻的危險,曲著身子,想要儘快逃離。

但男子的步子太大,陰影照下時,心善的芊澤險些就要喚出聲來。

“皇……”

只有一個音形,芊澤的話還未吐出時,已夭折。

只因,那本要踏下的步子,卻忽的在擲地的一瞬間,改變的方向。祁燁的那一步,不自然的移了移。芊澤的心懸在空中,一雙清眸抬起,不敢置信的望著男子如刀削一般的側臉。他的表情無半點波瀾,彷彿剛才,只是一個巧合,只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他沒有注意,在場的任何人,均沒有注意,他們只是自顧自,安靜本分的走著。

誰都不會認為,這樣的事,應該引得任何注意。

只是……這真的是巧合嗎?

殘暴的人,會連最微小的生命,都不肯踩死嗎?

真的如眾人所說,這個男子,只是一個殺人如麻,冷血之極的暴君嗎?

真的……是這樣嗎?

[緣起之卷:第二十六章 寶石]

芊澤杵在殿外,心情還是不免忐忑。手心不止的沁汗,滑溜溜的幾欲穩不住那紅木托盤,芊澤踟躕了半晌,最後還是一咬牙,大步踏進婪月寢宮。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因為額傷而歇息了幾日的芊澤,早就料到,還有會和婪妃照面的時候。

藥,出人意料的,還是由她送。

“娘娘,該喝藥了。”

芊澤強按住心中的不安,儘量裝作無事,喚了一聲。

殿內的檀香如故的濃郁,只是那熏籠裡的光焰微微荏苒跳動,忽明忽暗,似要隱去。四處飄逸的紅紗,隨夜風而舞,搖曳起來,交相擁纏,說不出的如夢似幻。進屋後的芊澤,並未一眼找著婪妃,倒是被今日出奇的安靜,擾的心神更加不寧。

“娘娘?”

芊澤怯懦的再喚了一聲,仍然沒有聽見任何回應。她嚥了咽口水,膽大的向裡走去,一雙明澄的眼睛四處飄蕩。終於,一抹頗為熟悉的身姿,映入眼簾,芊澤深深籲出口氣,釋然淺笑。也算是被她找著了,不然,藥又未送到,又不知要惹出什麼事端了。

“娘娘,奴婢給您送藥來了。”

芊澤畢恭畢敬的靠近,只見婪妃兀自坐在側院口的階梯之上,旁邊赤銅鎏金的高柱上,只銜了一盞燈光微弱的紗燈。那光暈映在女子臉上,眉目之間漠然疏冷一覽無遺。芊澤覺得今日的婪妃出奇的安靜,但又有一種說不出的雋永感,只因睨見她蒼白的側臉時,芊澤感受到了,淡淡的憂傷。

那傷內斂的很,彷彿藏的極深,卻又在這孤夜裡翻江倒海,躍躍欲出。

“娘娘……?”

芊澤不敢再大聲叫,只得細聲囁嚅。這聲下來,婪妃才恍然知覺般,轉過臉來,冷冷說到:“你好吵。”

朦朧的燈光映在她臉上,稍稍有了幾分血色,只是語氣還是如故的寒澈。但此時此刻,芊澤卻不覺得有半絲危險感,她怔然了一會兒,便上前乖巧的跪下,把藥推到女子跟前:“奴婢是因為找不到娘娘,才多喚了幾聲,娘娘莫要怪奴婢,奴婢不吵了,娘娘您喝藥吧。”

婪妃睬了一眼低首的芊澤,許久緘默,芊澤冷汗有涔了出來。她可不要再不喝啊,每一次,送藥,婪妃喝不喝便是她最頭疼的問題。

就在芊澤以為婪妃定要再鬧脾氣的時候,一雙纖細的手卻端起了那青瓷碗來。芊澤倏然抬眸,見婪妃一語不發乖巧的抿嘴喝藥時,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