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興致的走近數步,如譚般深邃的黑眸,不緊不慢的鎖在女子身上。女子感覺他的靠近,一顆心狂喜的跳。男子身上的異香,鋪天蓋地的襲來,她甚至覺得自己全身發熱,口乾舌燥。
男子走到女子跟前,緩緩的抬起手臂,大手在羽晴頭上一帶,便把她的玉釵拿了下來。
如瀑布般的烏髮,光可鑑人,落滿女子的肩頭。她微微一驚,抬起眼來,錯愕的與皇帝對視。她見祁燁正眯著俊眸,惑魅的淺笑,又羞得立刻低頭,道:
“皇上……”
祁燁輕笑了兩聲,卻不再有下一步動作,反倒微帶戲弄道:“愛妃,今夜可是你勾引朕在先,難道現在還要朕先動手?”
落羽晴微微一懵,眨了眨大眼,然後驀地嫣然一笑,道:“皇上你好壞啊……”
女子見男子笑的邪佞,且魅惑,以為他調笑自己,便知趣的回應到。但哪知她剛一嬉笑,祁燁卻像既不耐煩般,倏地陰沉了些臉,命令道:“你聽不懂嗎?”
落羽晴身子一頓,不解的抬目。此刻祁燁的表情已無半絲溫情,黑眸陰兀的直直瞪視自己。
“皇上?”
女子弱弱一問,祁燁卻冷哼一聲。
他見羽晴並不得要領,便譏誚的扯了扯嘴角,冷冰冰道:“你若是想要,就得自己來,你還等著朕對你做什麼?”
他把手間的玉釵霍地一拋,雙臂一伸,命令道:“替朕更衣。”
玉釵擲地有聲,分外刺耳,落羽晴的視線隨著那玉釵而落在地上,而與此同時,她胸前,感到一股灼燙的情緒,正在蔓延襲開。
羞辱。
落羽晴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女子臉上乍紅乍白,她忿忿的咬了咬唇,繼而緩緩的站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
他原來當自己,就是一個自動貼上來的下賤女人。只是一個沒有靈魂,只為洩慾的玩物?自己費盡心思跳給他看得舞,也是用心之為。那裡面也寄託了她的濃濃情意,他難道都不曾看見?蓮燈宴上,他眼中的驚豔,溢於言表,難道都不能說明,他對自己抑有些許動心?
女子心倏地一沉,但卻乖巧的站起身來,提起手。
落羽晴開始替皇帝更衣,解釦的一雙小手,微微顫抖。祁燁望著她暈紅的眼眶,一時間分外厭惡。她動作極慢,且婆婆媽媽,十分損人興致。轉即,他便突然拍掉她的手,道:“你就是這麼伺候主子的?”
落羽晴驚的抬眸,一語不發,身體也不可遏止的抖了起來。
祁燁見她露出恐慌的神色,斷然沒有了剛才的嬌羞和愉悅,心下不自禁的覺得舒坦。對,就是這樣,這樣才對。她難道認為自己是個什麼珍貴東西?他最討厭,擺出一副羞怯可人,乖恬矜持模樣的女人。要得到他的寵愛,就要懂得自己爬上床來,全心全意的伺候他。
想罷,他一挑眉間,很滿意女子驚恐的反應。他伸手帶起她的腰身,緊緊的靠向自己,然後俯下俊容,冰冷的吻啄在她溼潤的唇邊。
“朕喜歡你,這個樣子。”
落羽晴本有的憤慨,也在他攝人的一吻下,被化解。男子的吻,如毒藥一般,瞬間擄獲了她的心。全身的感官變得毫無反抗能力,只能任由擺佈,這如中蠱一般的感覺,令落羽晴驚愕,同時又無能為力。
彷彿自己剛才的羞憤,也變得不再重要。重要的只是這個男人的懷抱和吻。
她感到自己變得貪婪而陌生,甚至忘卻了一直有的高傲。
她心甘情願的,邊擁吻著男子,邊為其褪去衣裳。他精實的肌膚,曝露在眼前時,落羽晴已無半點理智。她全身像著了火一般,放肆的爬上男子的身子。心裡的驚悸,帶動四肢撫摸摩挲,恍惚迷離間,她覺得這個男子的身子,彷彿就是毒藥,而自己,正在飲鴆止渴。
情慾的氣息彌散開來,昏暗的寢室裡,燈光曖昧。
一切本是如此正常,然而,突如其來的一陣巨響,打破了這美好的氛圍。
床上的兩個人,已是衣衫凌亂,但卻同時被門口的動靜所擾。落羽晴瞪著美目,一抬眼,便看見了被拖拽著進屋的芊澤。而下一秒鐘,祁燁也極不耐煩的側回臉來,在瞧見婪妃帶著芊澤雷厲風行的闖入時,黑眸微微一瞠。
“好氣氛呀!”
婪妃一手揪著芊澤,另一隻手撥了撥矮案上,精緻的紗籠。火光搖曳,在牆上暗暗生舞。
“你做什麼?”
祁燁猛的一推開落羽晴,一搭衣衫,披散著黑髮便走了過來。一雙潭